夏日的午后,徐家沟村的天空中萦绕着一缕缕淡淡的雾气,村庄四周的树木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片片叶子更加翠绿,显得很有生机。徐家沟村往年光秃秃的山上,如今退耕还林栽植的树木已经长出了新的枝叶,仿佛给它们穿上了一件浅绿色的衣服。顶天峁的果树上结着一个个小果子,十分招人喜爱。沟湾地的庄稼长势喜人,玉米叶子有巴掌宽,黄豆开着小花,常培富老汉那块旱烟地一片翠绿,这些都预示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劳动了一上午的人们吃过午饭后正在睡觉,硷畔上的看门狗伸着长长的舌头,麻湾处的柳树下拴着几头大黄牛,小牛此时也没有活力,懒洋洋地躺在牛妈妈的身旁。徐家沟村很静谧,间或听到母鸡下蛋后的聒噪叫声,除此之外,唯有树林深处的鸣蝉叫得更欢。
天气真的很热,那条清澈的小河成了婆姨们洗衣服、洗澡纳凉的好地方。马二梅、姜莲莲、郭毛女三名年轻婆姨洗刷完碗筷后,就不约而同地拿着脏衣服,走出村口来到玉米地下面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小河流经到这里,河底是光滑的石板,所以很适合婆姨们洗衣服。三个婆姨就一屁股坐在河畔的石头上,把白格生生的小腿伸进清莹莹的河水里,然后就有说有笑地开始搓洗着脏衣服。
“看看人家马二梅,现在有钱了,穿的衣服也不一样了,洗起来也容易多了。”姜莲莲看着马二梅揉洗着一件粉红色的短袖,不仅颜色好看,而且揉起来很轻柔,再看看自己手中老布料布衫,浸湿水后很粗糙,搓洗起来很费力,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哪有钱了?咱们还不是一样,你家种地、管理果园,我家也是,并且你家还有马二红在外面挣大钱,要说你们比我们有钱多了。”有钱人都不会说自己有钱,谁不知马二梅家仅靠退耕还林的收入就跨入万元户行列呢?
“你们在天上,我们却在地上,差距大呢。要说我们家的马二红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前些日子听说去学开车了,学了一段时间没学会,整天游手好闲的挣不下几个钱,就是手里有钱了也大多数好活了他那些嫩妈,给我一分钱也拿不回来,还害得我一人受死受活的,想起他我就来气。”姜莲莲使劲揉搓着手里的那件粗布布衫,似乎要把内心的怨恨都要撒出来。
“谁不知道你的心思,背着马二红说话很厉害,可是真要等到他回来了,你又屁颠屁颠地钻进了他的怀里。要我说你就是受罪的命。”郭毛女很熟悉她的兄弟媳妇,说的话自然很符合姜莲莲的实际情况。
“咱俩都是受罪的命,我的老汉活着逮不着,你的死鬼老汉却撇下你走了,咱们俩妯娌都是孤守空房的命。你看咱俩这白格生生的腿,还有富有弹性的屁股,没人摸啊。”姜莲莲说着就把郭毛女的大腿扭了一下,郭毛女“啊”的叫了一声。
“哎,你还年轻,应该考虑给自己找个伴了吧?”姜莲莲突然向郭毛女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疼死我了。想男人想疯了,你这几天是不是到了身体毛躁期了?”郭毛女揉着大腿,瞪着眼睛说道。
“身体毛躁期,亏你想得出来。咱俩还不是一样,你说你就不想男人?马大红那个死鬼死了好几年了,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姜莲莲笑嘻嘻地说道。
“去你的,说话一点脸也不要。我哪有心思想男人呢?两个娃娃就够**心了。”郭毛女想起了蒙骗了她的死鬼马大红,当年相亲时,马大红身材威武,样貌俊俏,她一眼就看上了马大红,最让郭毛女感到幸福的是马大红裤裆里的东西,每次都会让她飘飘欲仙,欲生欲死。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从小就患有癫痫病,留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后就从山崖摔了下去,从此她就成了一个寡妇。
“人的命,天注定。我注定就是个寡妇的命,你也是守空房的命。”郭毛女的眼睛有点湿润,她却不想哭,她已经为那个死鬼流过太多的眼泪,她抬起头来使劲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开始洗起衣服来。
“看你姜莲莲,非要说什么守空房,想男人,看让嫂子想起前面的事情了。赶紧闭上你的那张臭嘴。”马二梅看到郭毛女忧伤的表情,急忙打劝起姜莲莲来。
“你马二梅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有徐平搂你、抱你、疼你,要不行把徐平给我们借用几天,让我们也尝尝当饱汉的滋味。”姜莲莲的脸皮厚比城墙,她都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的徐平谁也不给借,他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郭毛女能听出马二梅的幸福与甜蜜,她的心情逐渐恢复过来。
姜莲莲的醋意更浓,凭什么你的丈夫就这么喜欢你,而自己的丈夫却不太招惹自己呢?她笑嘻嘻地说:“你敢保证徐平只属于你一个人的,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