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双眼的马嘉定睛一看,立刻认出躺在地板上仰天大睡的人,正是昨天晚上被自己追赶的那个抢包贼。
杂乱的长头发挺黑,破旧的夹克衫深灰。一个瘦身板,两条刀螂腿。地上还有一只没伴儿的破皮鞋。
没看错,绝对没看错!马嘉扑上去,薅起他的脖领子,“啪!啪!啪!”一通耳光扇将过去,破口大骂道:“艹你个妈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睡梦中的“长发青年”被扇醒,大声说:“你他娘的谁啊?凭啥打我?”他的眼前是金灯套银灯,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
被吵醒的郭萍,也有点儿发懵了,连忙对马嘉解释说:“老公,听我说,他是我弟弟,我是他二姐。你千万别误会啊!”
郭萍边说边赶紧走下床,抱住了怒气冲天的马嘉,继续说:“我一看时间,估计你也快来了。可是,这都后半夜了,我让他到哪去住呀?就让他在这住下了。老公,你消消气,都是我不好。他真是我弟弟,你没看见他住在地上吗?”
“萍萍,不是住床上还是住地上的事儿!”马嘉的一双大眼睛里余火未灭。
“那是咋回事呀?”郭萍越发懵懂了。
马嘉指着“!”
被扇懵的“长发青年”,定了定神,说:“妈呀,怎么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啊,我真是个倒霉蛋!”他一下子跪倒在马嘉面前。
“小阳,到底怎么回事?”郭萍焦急地对跪在地上的“长发青年”说,“你快说呀,你怎么把他惹着了?”
叫小阳的“长发青年”,便把自己抢女人手提包,被马嘉追赶和自己拿刀反抗之事,从头到尾跟二姐说了一遍。
“小阳,你怎么会这样啊!”郭萍伸出右手,打了小阳一巴掌,“到二姐这你还不说实话,你这是要气死二姐啊!”
“二姐,你听我慢慢解释!”小阳爬起来,想站起却又不敢。
“瞅你那个熊样!”马嘉鄙夷地对小阳说,“滚起来,站着说!”
“谢谢大哥!”
“别管他叫大哥,他是你二姐夫!”
马嘉知道郭萍不想让家人知道她是在操皮肉生意,便没有反对她的说法。
“谢谢二姐夫!”小阳站起身后,讲述起来。
二个月前,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从老家来这里的小阳,在江城市的一家家常菜馆,找到了一份做水案的工作。因为该店包吃住,他便住在了店里。刚开始时,饭店经营的还不错,赚到的钱,也算说得过去,一个月拿到手的工钱有两千多。
然而,好梦不长。老板两口子的情变,导致了饭店效益的每况愈下。渐渐地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刚赚了不满两个月钱的小阳马上连住的地方都要失去了。然而,要强的他不想让二姐跟着着急,就没有和她说自己工作要丢的事儿,打算在离开那家家常菜馆前,再找一份工作。
越渴越吃盐,越瘦越拉稀。
那天来看二姐的小阳,听郭萍说家里刚刚来了电话,父亲突患中风瘫痪,急需钱做手术。他便把身上仅有的二千元钱都给了郭萍,但是他知道加上二姐的钱,给父亲做手术的钱也还有很大的缺口。
为了让二姐和家里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小阳决定抓紧换个工作快些赚钱。
昨天傍晚,一心想快点找到工作的小阳,连买一张报纸的钱都没有了。他只好在街上寻觅,以期哪家买卖店铺招工用人,当然,他最希望找个饭店,做自己熟悉的水案工作。
此时,正好一个拎着红色手提包的漂亮的年轻女人,从小阳眼前走过。她在一处卖“糖葫芦”的小摊前停住,拿出钱夹要买糖葫芦时,女人的手机响了。她把钱夹放到了包里,打起了电话。然而,钱夹里厚厚的人民币,没有逃过小阳的眼睛,他上前掠下女人的红色手提包……
小阳讲述完毕后,说道:“二姐夫,我真的是临时见财起意,也是因为我爸用钱着急啊!”
他带着哭腔对郭萍说:“二姐,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对我有所了解,我不是个坏人啊!”
郭萍气得扭过脸去两手抹着眼泪,没有搭理他。马嘉接过话茬,说:“你拎个刀,不是为抢劫吗?”他摸着自己脸上的那道不大的伤口。
“天地良心啊!二姐夫,我是做水案的,刀是我的家巴什。我那是带着它找工作啊!”小阳极力为自己辩解着面向郭萍说,“二姐,你知道。像我们这些做厨师的,家巴什得称手,离开一个地方,都要带走的!”
“这倒也是!可你为什么要用刀砍你二姐夫呢?”郭萍说,“看看,你二姐夫的脸,是你弄破的吧。”。
小阳说:“我都把包扔给他了,可是他还穷追不舍,我怕被他抓住啊。送到局子里我就完了!呜…呜…”他哭了起来。
“现在我就不送你去局子了吗?”马嘉说,“我手里有那个女人的电话,她完全可以到公安局作证!”
小阳一听,“扑通”一声,再次给马嘉跪下,说:“二姐夫,你千万别这样。你要是送我进去,我爸知道了马上就得气死啊!求求你,放过我吧!”他把头“咣咣”地磕到了地上。
“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是男人不?早干啥了!”马嘉瞪起了眼睛骂道。
郭萍跺着脚,说:“小阳,你怎么又跪下了?站起来啊!呜…呜…”她伸手拉扯着弟弟。
“小阳,你回老家吧。天一亮,你就去买票。”郭萍对已经被自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