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湖莽叔使了一个眼色,聪颖的湖莽叔知道我现下不便出面,就牵着战马往这个背负羊皮囊的精壮身边凑了过去。“这位精壮,你们这是要到渭水上去打鱼吗?”
“啊哈,没错,听这位精壮的口音,好像不是我们本地人吧,怎么也想坐个顺风筏?”这位背着羊皮囊的精壮,一边打量着湖莽叔,一边诡异的问道。
“是啊,这不是想到对岸去走个族亲嘛,这位大哥能捎个脚吗?”湖匪出身的湖莽叔,一听就知道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呦呵,虽然口音不对,但是,行话精通啊,好吧,有什么能够帮脚的物事吗?”背羊皮囊的精壮,一脸狐疑的看着湖莽叔。
“你看站在那边那个孩童手里牵的马匹,能够帮脚吗?”湖莽叔说着就指向了我的战马。
“怎么,还有一个孩童吗?”对方开始面露难色。
“如果这位大哥不方便,可否换给我两个羊皮囊?”湖莽叔语气和缓的探问道。
“这个嘛,也罢,就给你两个羊皮囊吧,你们可要当心啊,这河水是一半急一半缓,一半清一半浊。”说着,就从背上取下了两只羊皮囊,跟着湖莽叔走到我的身边,上下打量着我,迟疑了一下,把羊皮囊递给了湖莽叔,牵过我手中的战马,翻身上马,款款离去。
“走,柯儿,我们赶快离开此地,往下游走一段距离。”说着,湖莽叔就把我抱上战马,自己一踩脚踏,飞身上马,我们二人同乘一匹战马,往下游疾驶而去。
来到河岸一处相对僻静的大树下,湖莽叔打开羊皮囊,将两国的文书和我背囊里的文纸都放了进去,往里吹了几大口气,然后用羊皮囊自带的羊肠线扎紧袋口,递给我。跟着又把自己身上背着的背囊放进了另一个羊皮囊,吹进空气后扎紧。我也把身后背囊里石弹都清空了,只留几个防身之用。
一切准备停当,我们就等着天色暗下来。为此,湖莽叔和我都开始吃着单于国主给我们的物食,一来能够增强体力,二来也减轻携带的重量,战马也在悠闲地啃食着青草。
我边吃边往河道里望去,对岸的情形是清晰可见,这河道里的河水是半清半浊,我们这一侧相对清一些,对岸一侧则浑浊的多。
我们正想等到天暗下来再过河,突然,看到远处有军壮沿河道开始巡查了。
“湖莽叔,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立刻过河。”湖莽叔在我说话的同时,已经起身去牵战马。
“柯儿,赶快下河,不要等我。”我听闻了湖莽叔急切的话语,抓起一只羊皮囊就走进了河道。
我们借着河岸柳荫的掩护,顺利的下河,跟随了湖莽叔多日的战马,也听话的走进了河里,随着我们继续往河道中间走,很快河水就没过了我的头顶,我是一手扶着羊皮囊,一手开始奋力的划水。
湖莽叔则一手牵着战马,一手扶着羊皮囊,也开始用力的蹬水游动起来,这匹战马是四蹄后蹬游的正欢。我们一行顺着河流向着下游飘去。
“不好了,有人偷渡过河!”岸上巡查的军壮终于发现了我们,可惜,我们已经离岸而去,在我们的身后,有几只箭矢射进了水中。
我们正游着,突然感觉到河里的水流加速了,河水也变得浑浊起来,我知道,我们现下进入到了上游流下来的渭水水域,在强大水流的冲一下,我和湖莽叔也拉开了距离。
“湖莽叔,我们河对岸再见了。”我奋力地高喊着。
“柯儿,当心啊,啊呸、呸!”湖莽叔一个不留神,嘴里溅进了浑浊的河水,一个劲的往外吐着。
大约用了一刻钟,我的双脚踩到了渭水的对岸,柯儿我终于渡过了泾渭分明的渭水。
等我摇摇晃晃的走上河岸,湖莽叔牵着战马也在我的上游不远处登岸了。就这样,我们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大菊国,踏上了寿麻国的地界。
我清理了一下身体,穿着湿漉漉的衣物,背起羊皮囊,往湖莽叔登岸的地方走去。
湖莽叔上岸后,放下羊皮囊,一心一意的照看着搏击急流,奋勇渡河的战马,帮它梳理着湿漉漉的毛发,看到我走过来,湖莽叔松开了马缰绳,跟我打着招呼。不曾想,这匹战马是摇头摆尾的一甩,溅了我和湖莽叔一身水渍。我用手抹着脸上的河水,看着同样动作的湖莽叔,相视大笑着。
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一笑却引来了对方全副武装的军壮。
“都别动,我们早就注意到你们两人了,跟我们走。”随着话音,一个端着枪矛的军将走上前来,后面跟着十几名手持枪矛,身背弓箭,牵着驯鹿的军壮。
这下可好,我们是才出狼窝,又进虎穴。
“这位军将,我们是燧明国的族人,有要事,要见你们的辅国大祭司季诚。”我是挺身而出,不顾身上流淌的河水,大声说道。
“呦呵,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你是什么人啊,我们辅国是谁都能随便见的吗?”站在身前的这位军将,看着如同落汤鸡一般的我,一脸不屑的问道。
“我是申弥国的柯儿,是你们辅国的发小,就是亲兄弟,听明白了吗?”我是以进为退,力争能够有一个较好的安身之所,决不能成为俘虏,我是刚刚一身湿,要是再经受一阵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