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灏立在高山流水黄花梨木屏风的后面。
床榻之上的女子眼眸紧闭,眉若远黛,肤若凝脂新荔。竟是极其熟悉的一张面容。
她的颈项修长,身上虽盖着单薄的云被,却依稀能瞧见曼妙的曲线,以及那隐隐耸起的胸前。
皇帝的眸子狭了狭,他未曾想德妃着急火燎的将才下朝的自己请至锦绣宫,竟是为其秘密安排了一位美人。
且这位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才与自己的幼弟信王爷成亲的容谦郡主----顾莲九。
“皇上,臣妾可是为您安排了一幅去灾消难的绝世良药。”
德妃方才的话还在脑海里。
“她把朕想成是什么样的人,竟做这些子下作的事。”秦灏冷哼一声,抬起腿便欲朝着外头走去。
银骨炭极暖,赤金麒麟祥瑞香炉熏起阵阵青烟。
床上那人略略翻了个身,带起身上覆盖着的被子,转而露出一面雪白光滑的脊背。
皇帝当即又鬼使神差的走回去,来至那女子的身前。修长的一只手贴了上去,其背后的肌肤若断面光滑。
他不由得深深的呼吸一口,这种感觉竟略略有些刺激,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呼吸浓重,那双手又渐渐朝着盈盈一握的腰际探去……
一盏茶的时间后。
皇帝脸色铁青的走出锦绣宫的东配殿。
“皇上。”德妃还守在一旁,忙行礼道。
“着朕的旨意,德妃品行不恭,自今日起降为嫔,并与锦绣宫内思过半月,不必再出来了。”皇帝冷冷道。
“什……什么……”德妃怔怔的不可置信,她如何会推算错皇帝的心思?
“你自己做的什么事自己莫不清楚吗?朕都替你感到丢人!替你们木南侯府感到丢人!”皇帝拂了拂袖子,又道,“给朕将王妃原封不动的送回去,若是有一点差池,亦或是走漏了风声,哼,朕要了你的狗命!”
话毕,皇帝大义凛然的走了。
德妃傻傻的愣在原地,满是不可置信,神思晃了晃,几欲摔倒。
“娘娘!您稳住!”
德妃忙着人去将顾莲九的衣物穿上,又特特喂了其解mí_yào的汤水,待其醒后才着人送了回去。
“皇上他,可真是品行高洁呢……”兰香喃喃的自言自语。
紫帷马车里。
少女揉了揉眉心,眼眸里一道寒光。
她昔时还是贵妃之时,德妃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她隐约记得她虽出身与木南侯府,乃家中长女,奈何只是庶出,从一开始便未放下心来,只是竟不知她竟安排了这样龌龊之事。
现下天气渐冷,衣衫已经不似夏日那般单薄。她的小半幅袖子隐隐还有些茶渍。
皇帝摸索着她后背的那股子热情犹然不曾忘记。他那幅急切的模样,没有丝毫平日里的半分儒雅。
所以当她睁开眼眸,默默哭泣的时候,皇帝垂与她腰际的那一双手霎时愣住了。
“你不愿意?”他皱了皱眉。
“是娘娘逼我的,您若是……我便一头撞死在您的面前!”
她背对着他,不曾瞧见他的表情有多难看,只听见那步子缓步走了出去。
而她,又拉了拉被子,装作沉睡的模样。
皇帝着实气德妃,倒不是气她将自己的弟媳摆到自己的面前,而是气她将弟媳摆到他的面前竟还不知要用mí_yào亦或媚药等物迷倒!当真是蠢!
木南侯府家出来的女子当真是各个手腕通天。
顾莲九当即冷笑一声。马车行了大半路,她骤然道,“我去前面的胭脂铺里瞧瞧,你等先回去吧。”
“可是您若是走迷了路……”那小厮欲言又止。
“无碍的,这点子路我还认得,若不然你便在胭脂铺门口等我便是。”顾莲九浅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