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扶着柳绮琴,让她坐在了床头处的方凳上。而她则是站立在一旁,让无助脆弱的她依靠着。
柳绮琴依靠着清霜,被泪水润湿的双眸,脆弱委屈的望着那床上那依旧昏迷不醒的男子。
凤醉蝶转头笑看了那垂泪的女子一眼,便收回眸光低头自身上取出一瓶药。纤指挑开塞子,单手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给那昏睡的男子喂了下去:“放心吧!他没事了!明日便可醒来,三日后,我保证他可以像以前一样……威风凛凛!”
这男子的内里极其浑厚,就算她今晚来不到这里,对方也可凭借自身的浑厚内力,强撑住三日。
柳绮琴如水的眸光,纯净清澄望着那戴着面具的凤醉蝶,纯真的模样就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怯怯的问道:“真的吗?寒儿真的会没事吗?”
寒儿?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子,会叫自己的夫君为寒儿的。这怎么听,都像个长辈对晚辈的宠溺称呼吧?凤醉蝶对她点了点头,随之收回眸光,尽心的为她那好师兄的友人治伤。
“谢谢你!”柳绮琴苍白的面容上,展开了一个纯真的笑容。她望着那认真地面具女子,真诚的道了声谢。
凤醉蝶对于这个时而凌厉,时而纯真的女子,生起了一丝探究的好奇心。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遇强则强,遇柔则柔的女子来呢?
赫连怡澜与顾善带着展慷与贾仁出城,号召那些驻扎在城外山上的大军。
而城楼之上则站着一身铠甲的老将,史老元帅。
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蓝衣清逸的男子,他就是玉兰圣扇不离手,神机算的天凌国第一智者——七星公子。
“七星公子,这敌军突然来袭,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史老元帅本是征战沙场的老将,对于生死早已看淡。可不知今夜是怎么了?对于这突来的青苗族大军,他竟生出一丝不安胆寒来。
孙子奕玉兰扇手中轻摇,立于城头上,眸光悠远的望着那条漆黑无尽头的大道,启唇轻叹道:“劫数!一切皆是劫数!”
“劫数?”史老元帅很想问是什么劫数?可却望见孙子奕仰首望向了夜空。今夜繁星点点,密密麻麻仿若一面铺满夜空的银河。
美丽至极的月夜,却让人心底感到不寒而栗!
孙子奕深邃的墨眸,在万千数不尽的繁星中,找到了两颗晦暗的天命星子。紫微帝星晦暗无光,而凤星则是闪烁不定。劫数!真是他们命定的劫数!
天可怜见,望他们可渡过此劫吧!
一位三十多岁的将军腰斜挂宝剑,一身黄铜盔甲,一脸刚毅的走来:“老元帅,城中一万兵马已安排妥当,四周皆设了警惕暗哨。一有敌兵混进城,便会有人吹起号角,通知我方人马。”
“嗯!好!吕将军去固守岗位吧!本帅与七星公子……在此候敌军到来!”史老元帅苍老的大手,狠拍在了凸起的敌台上。一双如炬的眼睛,凌厉威严的望着远方漆黑一片的大道。
“是!”吕将军声如洪钟,抱拳应声,转身阔步离开。
一个时辰后,顾善与赫连怡澜便带着山上的所有兵马,来到了固若金汤的威虎岭城之前。
军士一字排开,密密麻麻的浩瀚天凌军,全都士气如虹的等待敌军到来。
顾善一马当先,他旁边是左右先锋。
没过多久,展慷鞭策马疾驰而来,勒住缰绳,抱拳报道:“敌军兵马离此地还有一里。”
“一里?他们行军怎会如此之快?”顾善刚毅的面容上,显然是浮现了一丝淡淡的担忧。今晚他的心下顿觉不安,难道这敌军真的是来者不善,想硬干一场,而不是如一往那般挑衅他们军了吗?
赫连怡澜面色冷峻,一双冰冷凌厉的眸子,望向了远方那越来越近的火龙,忽而开口道:“顾善将军可还记得,龙与凤,刚与柔?”
龙凤?刚柔?顾善转头望向赫连怡澜,眸含深意,了然的轻点了下头:“那就有劳莲王了!”
赫连怡澜唇边勾勒出一抹淡笑的弧度,微低头,骑在战马之上,对顾善颔首道:“末将,定不负将军委以的重任。”
顾善深看着那冷然而不骄傲的年轻王爷,随之大手一挥,下达了一个命令:“众将士听命!一师二师人马,听从莲王指挥。六师七师人马,跟随展副将从左面而行!”
“是!”震天一声应吼,响彻在了威虎岭城。
贾仁眉心紧皱,眸光狠厉的瞪向了那一身银甲紫衣的赫连怡澜。哼!等着瞧吧!这个皇族的耻辱,他定要为赫连家除去。
史老元帅望着城下忽然有四师人马离开,苍老的眉心,不由得紧皱了起来:“七星公子,顾善今日的言行,似乎有些与以往……”
顾善为人正直,一般都是直捣黄龙,给予敌人正面的打击。
可今日他怎么会忽然分队,让莲王与展慷分兵两路,向左右行军而去了呢?
“吃一回亏,自然要学一回乖!顾善将军也许是觉得直着打不赢,便来换套婉转迂回的战术来了。”孙子奕手中轻摇玉兰扇,唇边的笑意高深莫测,墨色的眸子在黑夜灯火的照应下,散发着神秘的睿智光芒。
呃?学乖?顾善这头蛮牛,可能会因为吃亏而学乖吗?史老元帅侧脸望向那高深莫测,笑观战局的蓝衣男子,忽而觉得心里的不安,稍微的平复了一些。
有七星公子观战,如真出了什么措手不及之事,也可以来听听这第一智者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