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硬是把我拉进了一家男装店,然后亲自给我挑选了一套黑色的西装,我穿好之后,她说:“哥哥真帅!”
我笑了笑,自己照了照镜子,没有看见帅,只看见了头上的一丝白发和重新长出来的胡子。
“帅就好,以后哥哥就穿着这一套衣服参加你的婚礼!”
她立马纠正说:“是我们的婚礼!”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等她真正找到一个喜欢的人才明白,亲情跟爱情是不一样的。
提着衣服跟小希吃了饭,下午到其他的地方玩了玩,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我跟小希步行回到了家。
进入我们小区的时候,在对面那栋楼房的五楼窗子上看见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正趴在窗子口看着下方,目光随着我和小希移动。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跟她打了一个招呼,以前见过她,她是一个寡妇,丈夫都死了好几年了,经常到后面花园去打牌,也不干活,真不知道她的钱是哪儿来的。
打了招呼之后我就跟小希进屋去了,也没有再管她,进去之后,我到阳台上看了看,她目光盯的方向还是我们这边。
其实这小区的人都知道,她在做那种生意,在以前叫做‘半遮门’,也就是买身体的生意。
这么久了,我虽然跟她说过几句话,但是从来没有让小希接触过她,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接触好。
不过平时见她都大大咧咧的,今天具然会安安静静地在窗子那里看风景,倒有些奇葩了。
以前她见我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的身体就是我的本钱,我要像经营公司一样经营我的身体!”
小区里面的一些老人都会骂她不知廉耻,有时候甚至当着她的面说,小区里面一些年轻人也会在她的背后说她,但是我看出来了,那些说她的年轻人,又有几个没有在晚上去找过她?
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只不过生存下来的方式选错了。
她在窗子面前看了一会儿之后缩回了头,关上了窗子,我也走进了屋子里面,小希正在练琴,我就坐在边上听。
她弹的是《婚礼进行曲》,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曲子弹完之后,还是她告诉我名字的。
她跟我说:“哥哥,以后我们会一起听这首曲子的!”
我点了点头,说:“会的!”
她的手指在黑白交错的键盘上舞动,看得我出了神,小希停了下来,然后走到我面前,把我推到了她坐的凳子上,然后说:“来,哥哥,我教你弹钢琴!”
我连连摆手说:“别别别……我不适合弹琴!”
她没理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后说:“我教你!”
我看了她一眼,她摆弄着我的手,往那些按键上按上去,之后便发出了声音。
我看着她的手,心思完全没有在那些声音上。
这双手我牵过无数次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
她的手跟一件艺术一样,生不出半点儿亵渎之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弹完一曲之后,她说:“好累啊!”
我转头看了看她,说:“累……累了就去睡!”
她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哥哥,你居然结巴了耶。”
我白了她一眼,然后在钢琴上乱按了起来。
她嘟了一下嘴之后便到了卧室去了。
等她睡觉之后,我合上了钢琴,然后跑到了阳台上捏紧了拳头,真想大声叫上两句,发泄发泄心中的抑郁。
为什么我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难道我就注定不能幸福地活一辈子?
从小到大,我从未犯过什么大错,我虽不信神佛,不敬天地,但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这样就算不能上天堂也不至于一生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