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跟群里人交流这么久,他们很多东西都不对我说,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结,那就是他们培养我干什么?是消灭王振宇还是别的什么事情?不够就目前看来,消灭王振宇这个目标似乎太宏伟了一点儿。
我从数年前就开始问这个问题,当时他们说反正不会害我,知道王振宇的事情之后,我再问他们培养我干什么,他们说不能跟我说。
这群人什么都好,就这一点儿不好,最折磨人的事情无非就是自己一直在努力,却完全不知道要朝哪个方向努力……
不过现在,至少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们培养我一定跟消灭王振宇有关……额,这么想起来,总感觉自己是一颗棋子。
老板在给我上菜的时候,说:“你要说道士,我们这里以前有一个,不过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我一听,立马放下碗筷问:“怎么回事儿?”
“都很久以前了,我也才想起来,那个时候我才二十来岁,都过去快十年了,你要不说道士,我都忘记这个人了。”老板将菜放在我们面前,然后坐在一边说,“那个道士不老,现在还活着的话,也就跟我差不多大,顶多三十五岁。”
这年龄,这时间,完全跟那个念安道长符合了起来,我心里隐隐紧张了起来。
“当时这里都还没建立起来,还是在老县城的时候,他开了一个店,买的就是你说的那些东西,开了一阵子就关掉了。”
“怎么会关掉?”我问。
老板想了想:“我记得好像是疯了……对了,是疯了,他女朋友死了,受不了打击,把他女朋友埋了之后,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的,整天拿把剑和一个印到处转悠,说这里有鬼,那里有鬼,好几次差点儿被人打呢。”
我静静听着,老板继续说:“疯了两年,建新城的时候,老城的那些建筑都要拆掉……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了,或许被人打死了,也可能拆迁的时候被压死了。”
我听完,捏紧拳头,很不是滋味儿,竟然会被人认为是疯子,好可笑!
“他有家人吗?”我问。
“应该没有,没疯的时候就他女朋友跟他两人在一起,女朋友死了之后他身边就一个人了。”
“那你觉得他可能会去哪儿?”我问。
老板摇了摇头:“又为难我不是,这个我哪儿知道……对了,别人说他是疯子,他老说他自己不是,他是茅山的道士,反正就这两句话,他可能去了那什么茅山了。”
“好可怜。”小希听了,皱着眉头说,也放下了碗筷。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吃不下了。
这顿饭我跟她都没吃多少,因为实在难以下咽……
为什么会被认成是疯子呢?我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鲁迅,呵,就是鲁迅,突然觉得他跟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很相似,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但是身上所代表的知识已经落伍了,过时了,所以才会被人当成异类。
这老板不知道道士的名字,其实我很想告诉他,那个道士就是我要找的念安道长,然后再为他澄清一句,他不是疯子,他是真正的高人,一个代表中国几千年道教化的高人。
下午没有立即去找住处,因为固定在同一个地方的话,他们很容易找上我们,只有不断移动才最安全,刚好今天天气不错,有阳光,想必那些鬼魅也不敢在太阳底下放肆。
带着小希就像游玩一样到处走动,她看她的风景,我找我的念安道长,表面上乐得自在,实际不管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压抑得很,假如有一天我跟小希做同样的事情,会不会也会被认成疯子呢?我想应该会。
晚上我带着小希到了坟场里面,买了一些檀香和黄裱纸到何雪荨的墓前烧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前辈了,墓前这样荒凉看起来很凄惨。
“你也应该很希望我快点找到念安道长……他这么多年没来看你,你一定是最担心他的人,放心,我找到他之后,一定回来告诉你消息。”
在墓地呆了一阵子就离开了,晚上不能不睡觉,找了个住处休息起来。
小希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很少说话,应该是将念安道长的事情代入到我身上了。
“别想了,睡觉,明天还得忙呢。”
小希听了我的话,闭上了眼睛,我则坐在电脑桌面前守候了起来,电视里面经常演杀手为了自身安全而不睡觉,甚至是睁着眼睛睡觉,这样的情节在以前看来很虚假,但是到了我现在这个处境,就能明白了,这是真的。
静坐在电脑面前,透过电脑桌上面的镜子看见躺在背后床上的小希,她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我的背影,根本没有按照我说的好好睡觉。
我没有叫她,她盯着我的背影看,我也通过镜子看着她。
看了不知道多久,她在身后抿着嘴抽泣了起来,却没敢哭出声来,眼泪滑落的时候,便用手擦一下,周而复始,目光一直放在我的背影上。
我看着镜子里面的画面,鼻子一酸,眼泪也落了下来,跟她不同,我没有用手擦眼泪,任它往下落。
看着小希现在的哭泣的场景,我顿时明白了一句话——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心里痛得不得了。这句话对她最适合不过了,我是看她长大的,她眨眼几下我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那些强颜欢笑,故作轻松,我又怎么能不知。不道破,不言明,只是为了迷惑我自己,让我以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