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安禄山急切地问道。
“李相那边可以让吉大人前往分说一二,如今大唐的将领自成一脉,除了世家出身之外,与寒门官联系不大,李相虽说身为皇亲贵胄,然而早年混迹市井,一向不被皇亲国戚们接纳,手中几无亲信将领,咱们只需让吉大人传递一丝投靠李相的意图,想必李相也不会拒绝。”
“至于林相,如今势弱,在提名一事上想必定会处处以圣上的意思为准,以便不受人置喙。所以,想要成就此事,关键还在圣上身上!”
“而圣上如今好用胡将,主公的胡人身份定能增色不少,只要让圣上心中属意主公,大事可成矣!”
“圣上此次诏主公进京,只怕心中已有了让主公接任范阳节度使的想法,然而却同时又招了王忠嗣前来,具体如何还需争取一番才好!圣上近来日渐宠爱贵妃杨氏,若是杨贵妃能在枕边向圣上吹吹风,提一提主公,那么主公接任一事便**不离十了!”
严庄抽丝剥茧一般将这事细细的与安禄山分说了一遍,听得安禄山满意不已!
“先生真乃某家的子房啊!”
严庄闻言,双目一亮,看向言笑晏晏的安禄山,心中一动,便脱口而出道:“主公若是拿下了范阳节度使,到时身兼两镇,麾下数十万强兵,有钱又有粮,只待天下有变……”
“住口!这话某家便当从未听说过!圣上待某恩重如山,某家绝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安禄山一听,脸色剧变,忙急声历喝,打断了严庄的蛊惑的言语,然而瞳孔深处那丝耐人寻味的精光却没能逃过严庄的双眼。
严庄心中一笑,嘴上却忙诚惶诚恐的说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方才多喝了几杯,说胡话呢!”
安禄山这才云销雨霁般正色道:“知道便好!这种话以后切莫再提!”
“是是是!属下知道!”严庄躬身答道,嘴角却微微扬起。
野心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天生就有的,没有野心只是因为没有相应的实力罢了!一旦有了那等实力,心中的那丝**便会焕发成强烈的野心!
“伯父,圣上相招,传信的宫人已到驿站了!”屋子外面,那白袍小将换了一身常服,轻叩房门冲着屋里喊道。
片刻后房门打开,安禄山、严庄二人走了出来。
“人在哪?”安禄山问道。
“在大厅候着呢!”白袍小将答道。
“主公您先入宫面圣,方才所议之事,属下还需与朝英公子好好协商一二!”严庄说道。
安禄山微微点头,随即便与护卫一道朝大厅走去。
“不知先生有何吩咐?”那白袍小将方才一听,遂恭谨的问道。
白袍小将姓史名朝英,乃是平卢兵马使史思明的幺子,自幼聪慧,武俱佳,行事老练,深受史思明的宠爱。安禄山与史思明乃是同乡好友,相交莫逆,对史思明这个聪明乖巧的小儿子也是喜爱异常。
此次安禄山进京,没有带自家的儿子却带上了史朝英,实乃是膝下数子中没有一个成器的,比起史朝英来相差甚远,带来了也是个惹祸的祸胎,更别提为安禄山做些事了!
严庄也知道史朝英在主公心中的位置,在其面前也不敢托大,遂回道:“主公这里有件要事,还需朝英公子跑一趟!”
“先生尽管吩咐便是!”史朝英也是个伶俐人,知道严庄在安禄山身前的地位,完全是以长辈的态势相待。
史朝英的恭谨,让严庄大为受用:“烦请朝英公子去找一个人!”
“何人?”史朝英问道。
“一个叫汤博的人,他是杨国忠府上的食客!”严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