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蓉来到梅林的中间,看见那三尊石像旁搭建的一顶帐篷外,正有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在捶胸顿足地嘶声怒号着。
那男子的双脚与双臂上均都用粗重的铁索锁住,而那粗重铁索的另一端则延伸进帐篷里。
望着男子熟悉的身影,烈蓉认出这男子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夫君。
烈蓉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正欲冲上前去时,却被随后紧跟而来的柳橙闵挡下了。
烈蓉看着柳橙闵不解地道“柳教习这是为何...”
柳橙闵带着几分惊恐地说道“大小姐有所不知,华总教习如今是真疯了,他是逮谁打谁,属下等也是无奈,才用铁索锁住了华总教习...”
“可即便如此,只要你走进他能够得着的地方,那你绝逃不脱被他抓住暴打一顿的下场...”
“您别看他如今内家劲气没了,可是他力气却奇大无比,被他抓住了的话,那些看护的弟子没几个能挣脱的...”
“而少庄主又有言在先,不许慢待了华总教习...”
“所以那些被华总教习暴打的人都是打死也不敢还手的...”
“原本照看他的人就是这么被他打跑的,大家现在都不愿意上来照看他了...”
柳橙闵看了看烈蓉的表情,接着道“大小姐若是就这么过去,他动起手来伤人让您有个好歹了,那属下如何去对庄主交待呢...”
烈蓉盯着柳橙闵反问道“我夫君的内家劲气怎会没了呢?”
柳橙闵回道“方才少庄主没有说清楚,其实华总教习是被凌松圣祖两记七伤拳劲同时击中了头部与丹田,总教习在被打成疯癫的同时,他储藏气机的丹田也被凌松圣祖的七伤拳劲打散,这才失去了内家根基的啊!”
烈蓉整个人呆了呆,方才呢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呢?”
柳橙闵接着道“总教习如今的情绪极为不稳,大小姐还是不要轻易接近...”
烈蓉听后却对柳橙闵摇了摇头,轻语道“我相信,我的夫君是不会打我的...”
此话说完,烈蓉便从柳橙闵身旁绕过,缓缓向那个正在声嘶力竭地怒号着的人走去。
柳橙闵张了张嘴正要再发声劝阻时,一旁的梅香却赶紧拉了拉柳橙闵的衣襟,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不要再说了。
柳橙闵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了头,他盯着烈蓉缓缓移动的娇弱身影,做好了随时冲过去救人的准备...
...............
这个正声嘶力竭地发出怒号的人,就是化名为华澜的熊治。
当熊治在崆峒派的圣贤楼前被梅天颖一掌击中头颅而昏迷后,就被带到了此地。
不过一开始昏迷中的熊治并没有被锁在这里,而是被关在华山山脚下的村子里。
熊治一直昏迷了十余天才苏醒过来。
醒过来的熊治先是发呆,随后是发狂。
熊治的表现就和一个疯癫发狂的人一般。
原本卜元英想逼问出一些他们想要知道的秘密,见熊治这样,他以为熊治是在装疯卖傻,他便动手将熊治背后的护甲给撕下几块,他用此手段来折磨熊治以查验熊治是不是装疯。
可没成想熊治一边大喊痛快,一边还说撕下来好,这样他凉快,他爽!
卜元英和卜元奎见了也是大为疑惑,可随后所见更让二人开了眼见!
因为熊治竟自己动手,将胸前的甲衣也连皮带肉地都扯下一块来。
卜元英与卜元奎一见是大为震惊!
其实熊治之所以会自己动手撤掉身上根植的护甲,那是因为他这些根植上去的护甲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用药汁维护的。
可如今被控制了自由、又疯癫的熊治那还能再给自己的护甲做护理啊?
这些护甲不用药汁侵润,其下的肌肤便会红肿起来奇痒难耐!
熊治虽然人不清醒了,但是自己身上痒起来难受,他当然会用手去撕扯这些护甲。
护甲被撕下来虽然疼,但却不痒了,熊治自然是大呼爽快了。
可问题是卜元英、卜元奎并不晓得这些。
熊治的疯狂自残即便是久经江湖的卜元英和卜元奎看了都心里发憷啊。
卜元英慌忙出手点了熊治的穴道,禁止熊治继续这种疯狂自残的举动。
若不制止熊治自残,那不消片刻这熊治就会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反过来深思熊治的癫狂行为,二人想到那晚制住熊治时,是梅天颖一掌击中了熊治头颅而令其昏厥,有可能就是梅天颖这一掌将熊治的脑子给打坏喽。
卜元英与卜元奎一商议,觉得这件事情需要立即通告九道山庄。
但眼下的问题却是熊治前后的护甲已被连皮带肉地扒下几片,熊治的人可就真受不了了!
前胸后背根植的护甲被撕扯掉,创伤面积极大,伤口流血过多、过快、让熊治很快就又昏死过去了。
卜元英记着烈枫的要求,不能让这熊治死了,他一见此景,立马找来良医救治。
不过那良医一看熊治的伤,他也是大感头痛。
这名医者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是让熊治的伤情稳定下来,可面对熊治前胸后背处大面积的肌肤损失,这名医者也是束手无策。
而稳定了伤情的熊治一旦清醒过来则表现的异常狂暴,他时常会去撕扯自己身上剩余的护甲,不得已、卜元英只能将熊治的手脚都给锁了。
这良医只将熊治伤情稳定,把人救醒,其后的医治他也就无能为力了。
直等到烈枫带着常念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