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隗下城,由于街道上已被巡守的军士层层封禁,所以是一片寂静。
隗下城中的居民都被府衙的差役们告知,这七日内禁止百姓日落后在街面上行走,但有不听者,一律抓去罚做苦役。
有了官衙的警告,人们自然是不敢夜里在街面上闲逛。
而隗下城的府衙外就更是寂静得吓人!
霜白的月色下,四个身穿玄青色夜行衣的人却在此时闪现在隗下城府衙的一段高墙外。
这四人正是趁着夜色悄悄摸进隗下城的熊治、李杰、盛千里、莫仁聪他们。
这隗下城熊治已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里的情况他自然是熟悉。
但为了更稳妥,在熊治率领九道山庄的人一进入此城的那天起,他就让烈延川等人再度将隗下城的情况暗查了数次,今夜再来时、这城中街道分布与府衙里的阁楼院落,他们已是烂熟于心了。
因此潜入城中后,熊治领着几人是轻车熟路、直扑隗下城的府衙而去。
四人聚在府衙的高墙下,李杰、盛千里、莫仁聪三人将背后的包裹打开,各自取出一套半身甲。
三人将此甲套在身上,将前胸与后背的紧要处都护住,随即再用一领深黑色的披风紧紧裹住,并将头脸也用厚实的皮革遮蔽。 o m
这半身甲是从押送给密宗的那一百套中取出的三件。
熊治已知那唐门的少主是随同夏芸而来,如今就在府衙里守着。
一会儿潜入府衙若是一切顺利自然是好,可万一不顺,那是会和防守此地的人动手的。
别人不怕,熊治还就担心那唐门少主的暗青子。
熊治有此顾虑,才会让三人暂且穿上‘半身甲一用已做防备,他自己有根植的护甲在身,却可抵御。
熊治低声叮嘱四人,一会儿一定要按着他早先的吩咐去做。
李杰、盛千里、莫仁聪纷纷点首回应。
见三人明白,熊治将手一挥,便率先跃入了府衙。
李杰、盛千里、莫仁聪三人随即是紧跟而入。
四个人进入府衙后,熊治在前、李杰殿后、盛千里居左、莫仁聪在右,四人略微拉开距离,相互间照应着,向府衙的议事大堂悄悄潜行过去。
.。。
隗下城的府衙里,数十队军士与差役组成的巡视队伍不时地穿行于其间。
各处要紧的阁楼、屋檐等阴暗处则潜伏者暗中监视的耳目。
在府衙议事的大堂外,由十名身着鲜明衣甲的军士组成的队伍正在巡视。
这队巡视的军士从回廊中走出,正准备绕过大堂外一片低矮的树丛。
这队军士巡视这条路线已不知多少次了,这条路、他们已是相当熟悉。
此时这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刚好被一朵流云遮掩,地面上顿时变得昏暗许多。
不知是为何,就听‘嘭。地一声轻响传出,那头前的军士在走过低矮的树丛时却忽然向前一扑,便扑倒在地。
黑暗中紧跟其后的几名军士躲避不及,却被那头前摔到的军士一绊,都跟着摔作了一团。
“哎哟。哎呦喂。”
忽然间被绊倒在地,那些军士们不由的失声惊叫了起来!
就在这几名摔到的军士刚发出惊叫时,却从两旁屋檐下忽地扑出二人。
这二人是一前一后闪现在这队军士身旁。
便在屋檐下闪现出的二人先后扑到这队摔作一团的军士身旁时,却从另一处的墙角阴影里轻轻闪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时天空中遮蔽明月的流云尚未飘离,地面上依旧昏暗,那身影只是在昏暗的夜色里闪了闪,便悄没声息地跃上了议事堂高大的屋檐,随即没入了屋角飞檐的暗影中。
这身影正是适才潜入府衙的熊治。
方才这队行进的军士之所以会被折断的枯枝绊倒,那全是熊治在暗中捉弄。
潜入府衙的熊治等人躲过了层层防卫来到此处,他便隐藏在墙角的暗影里。
刚才熊治监视这队军士已经两次走过这片低矮的树丛。
但是熊治并未行动。
因为熊治在等待时机。
当夜空中那轮明月欲要被流云遮蔽那刻,而这队军士也将要第三次走过低矮的树丛时,熊治方才行动。
那枯枝起先并未折断。
头前的军士在走过树丛时,躲在十余丈外的熊治将手一挥,甩手扔出了一枚黝黑的石子。
石子击打在那枯枝上,将枯枝击断。
断掉的枯枝横亘在头前那名军士的脚下,这才绊倒了这名军士。
而那声‘嘭。的轻响,正是枯枝被击断时发出的。
由于明月被流云遮蔽,地面上昏暗一片,所以这队军士根本就没能察觉这枯枝是被黝黑的石子击断的。
虽然枯枝被击断时发出了轻微的脆响,但因为随后那几名军士相继被绊倒时发出的声音却正好是紧接着枯枝折断的声音之后响起,这后续连贯的声音便不经意间遮掩了枯枝断裂所遗留的轻响。
利用这队军士被忽然绊倒时发出的惊叫引出藏在暗处监视的人,熊治这才有机会悄悄跃到议事大堂的房顶上。
此时先后冲到这队军士身旁的二人中有一人低声喝问道“你们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启禀统领和唐少主、没、没什么,这里有根折断的枯枝阻住了去路,属下等一时不查,被、被枯枝绊倒了。”
最先摔到的军士诺诺地回道。
“胡闹!被枯枝绊倒了,你们瞎叫唤什么?”
二人指着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