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避彩,夜色朦胧,香气弥漫,借助着依稀的月光,熊倜独自走着,一直向前走着。
微风吹过,拂过面颊,吹散了发丝,也吹散了思绪。
眼前的路将不知道到达何方,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渐渐的天边升起了一抹光晕。
黎明快到了。
夜风依旧轻柔,寒意依旧冰冷,夜却已将尽,大地却更暗了,并不是因为月已被乌云挡住,而是黎明前的这一段时刻是一天中黑暗的时刻。
幸好这一刻总是很短暂,光明总是很快的就将黑暗驱走。
熊倜回到了柔乡小镇,他还想多逗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镇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至于是什么,他具体也说不出来,只是凭一个江湖人的直觉,这直觉很微妙,但却是很可靠的。
熊倜每当拿捏不准的事情,就会凭自己的经验来审时度势,几次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至今还没出现差错,也救了他许多次性命。
因为只是一个江湖人的直觉,这个江湖人不是一般人,而是名满江湖的熊倜。
他走到吉祥客栈的门口时,铁捕头正好赶来,见到了熊倜,恭敬的道:“大人,卑职有事情禀报。”
熊倜停下脚步,转身道:“铁捕头,请讲。”
铁捕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绢布,摊开之下,一枚银白色纤细的绣花针展现了出来。
然而他对熊倜道:“大人,请看,仵作已经查验了死者脑中的银针,这银针并未萃取毒素。”
熊倜道:“凶手杀人,用这小小的绣花针刺进死者的脑中,就算没有毒,也会致人死地。”
铁捕头顾虑的道:“大人说得在理, 只不过上头已经发了命令,要卑职七日内逮到凶手,到时候破不了案,恐怕卑职的这身官府就要脱了。”
熊倜伸出手,在铁胆生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道:“铁捕头,你若想破案,就跟我走,我保证让你七日内逮住这凶手。”
铁胆生将信将疑,他问道:“大人,你这是要带卑职去哪儿?”
熊倜信然道:“离开柔乡镇,去捉凶手,铁捕头,你不要忘了,凶手是活人,不可能始终待在这镇上,等你取抓吧。”
铁胆生恍然,打消了心中的顾虑,道:“那卑职就跟大人出去缉拿凶手,只是不知我们将要往何处去捉拿凶手,毕竟这天大地大,不知道这凶手藏身何处。”
熊倜道:“你跟着我走就对了,还有铁捕头,你这身捕快服太引人注目,回去换一件便衣,再出发不迟。”
铁胆生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服饰,憨笑了一下,道:“大人,言之有理,我这就回家换一身衣服。”
熊倜道:“恩,我在客栈等你,回来。”
铁胆生拱手告别道:“那大人请稍后,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匆忙离去了,消失在街头的尽头。
熊倜进入了吉祥客栈,他点了一碗粥,一笼包子,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折腾了一夜,也确实有些饿了。
客栈内的食客很少,大多都没有起床,即便早起的栈中买了点干粮,就离开了。
熊倜看着来来往往的客商,心中不免泛起一些感触,这些人为生活而奔波,不得不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妻儿。
也许,在江湖里,这样的人很多,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命运而奔波,而奋斗。
热粥喝在肚子里,有点滚烫,那热气从喉咙直到胃里,一股暖意袭遍全身。
正当铁胆生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来到吉祥客栈的时候,熊倜桌上的早餐也吃的所剩无几了,他起身对前来的铁胆生,道:“铁捕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说着伸手顺势拿起了桌上的宝剑。
铁胆生偌了一声,就跟着熊倜一起走出了吉祥客栈,出门后,他疑惑的问道:“大人,我们这是去往何处?”
这个问题始终在铁胆生心里萦绕着,久久的都不能释怀,江湖太大,没有任何线索的话,找一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熊倜道:“铁捕头,我们往东边追,知道霹雳堂吗?”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因为他知道唐青叶和雷术术去接雷震,他们若是相遇,无疑会回江西霹雳堂。
铁胆生沉吟了片刻,道:“大人,你是说江西霹雳堂吗?”
熊倜微微点头道:“是的,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江西,况且我知晓杀害百姓的人,叫一个陈林的人。”
铁胆生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于是问道:“这人是何人?”
熊倜回道:“他是大风堂的人,其中的来龙去脉我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简单来说就是大风堂和唐门不和,两家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而这陈林就是大风堂派潜伏在潜伏在唐门的卧底。”
铁胆生疑惑的道:“难道他就是杀害这些无辜百姓的凶手?”
熊倜深沉的道:“这个我只是猜测,不过我能确定他的功夫十分了得,使用的暗器就是这银针,至于事情的始末,只要找到他当面对质。”
铁胆生继续追问道:“那何为大人又要去江西霹雳堂,而不直接去大风堂呢?”
熊倜道:“因为我知道陈林想要一个人的命,就会锲而不舍的去完成,只要我们跟着这个人,自然会找到陈林。”
铁胆生揣度的道:“莫非这人和霹雳堂有关?”
熊倜道:“可以这么说,但又不是,陈林要杀的是唐门公子唐青叶,而唐青叶和霹雳堂的小姐好像有那么点暧昧关系。”
铁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