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吟看着朱美珍,不管她再怎么企图保持镇静,眼睛里还是布满慌乱与不安。出现在邢家旧宅前面的五十来岁有钱女人,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邢国明的妻子。死者的儿子已经确认朱美珍就是开车的女人,现在他在等她的解释。
“我经过那里,看到旧宅,停下来多看几眼,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己家的房子,多少都存有感情的。”朱美珍终于做出解释。
“太巧了吧,偏偏是有案子发生的时候。”
“巧合也有罪吗,你们警察抓人的理由也太随便了吧。”朱美珍反咬一口。
“请注意用词,什么叫抓人,是叫你来配合调查。”许哲一边斥责一边追问,“死者的儿子敲车窗时,你为什么惊慌地开车走了?”
“现在不是有很多假装敲车窗询问事情,然后袭击女车主的坏人吗,我以为他就是坏人,所以惊慌地开车走了。”朱美珍仰着头,对自己的解释充满信心。
似乎女人都天生有撒谎的本事,而且撒谎可以理直气壮,面不改色。朱美珍的解释让他和许哲都问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她眼里隐现的不安,上官吟真的会相信她的解释。想要击破朱美珍的谎言,必须要有能打破谎言的利器。
“你高价租旧宅的目的是什么?”上官吟扔了块石头。
“什,什么,你说什么,什么高价租旧宅啊。”朱美珍的声音一下子混乱了。
“你第一次来提租房子的事后,死者就告诉了儿子,第二次来的时候,死者的儿子在暗处观察过你,他认得你的脸,所以上午才会敲你的车窗。”上官吟将前后事巧妙的编辑了一下,虽然也有点撒谎的味道,但有时候对付说谎的人就是要以同样的手段。
朱美珍的脸色全然变了,呆若木鸡般地坐着。她不是专业的骗子,分辨不出对方的话是否真实,心一旦虚了,就很容易的被打倒。他用相对应的谎言去反击,就像剑一样割断她的谎言之首,没有了生命的谎言,就只是泡沫。
“说,为什么想高价租房子?”上官吟催促朱美珍。
“我公公不允许旧宅出售的,不孝子把它卖掉了,婆婆希望回旧宅住,我们想在她去世前,了却她的心愿,但屋主人不肯,无奈之下才抬高租价。”朱美珍很勉强的回答。
“为什么以前不租?”
“什么时候租房子,你们也要管吗。”
“你联系上丈夫了吗?”
“没有。”
“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心血来潮的高价租旧宅,这符合情理吗?”
“他以前跟我说过的。”
“即然你是要租房子的,上午为什么又开车走了?”
“我……我突然有事。”
“什么事?”
“个人私事也要对你们说吗。”
“必须说,不回答就不能离开警局。”
仿佛意识到已经无法再逃避,朱美珍终于坦白了:“上午我来到旧宅,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既然约好了的,不应该没人在家,我觉得很奇怪,就去窗户上看屋里的情况,从客厅的窗户里看到屋主人躺在地上,胸前切了块皮。当时很害怕,怕被当成凶手,所以听到有人敲车窗就吓跑了。”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租房子的事?”
朱美珍犹豫了一下:“没了。”
她还是不老实,但上官吟没有继续逼问,他决定再给朱美珍设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