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二日。
满脑子都是尸体胸前的肉色方框,很恐怖的记忆就这样成了父亲的回忆。没有睡眠,只有混乱的思绪和挥之不去的忧伤。清晨的光已经宣告白昼到来,可颜雪的思绪还是未能明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约定的人没有来,而父亲的尸体却冲到了海边。
不知道是谁切了父亲胸口的皮,但这种切皮行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得到可以研究密码的图符。就算那个人得到了父亲的图,也不能得到密码,密码需要汇集十五张图符才能研究。为了得到密码,父亲花费了不少心血,现在还把命也搭上了。
父亲的死告诉了她,还有其他寻找密码者在争夺图符,而且还是一个可怕厉害的角色,弄不好可能会要了她的命。想到这点,颜雪就坐立不安起来。此刻她已经离开医院,乘警员去厕所的时候,骗护士说自己要去厕所,就此逃了。
在海边昏迷可以说是很糟糕的事,导致她进入了警察的视线,偏偏又是上官吟。如果被他盯上了,后面的事都难以进行,计划就会失败,对于这个警察颜雪已经非常清楚此人的性格,是个不讲情面不寻私的铁面警察。
把图符的线索告诉上官吟,虽然有点冒险,但只有这样才可以将他的注意力移到切皮者身上,她需要他抓到凶手,这样她才能安全。颜雪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不仅是危险的并且还是不合法,所以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他友和相处,必须要躲着他。
“就在这里停下吧。”
在住宅区外面的街道颜雪喊停了,她不想让司机知道所住楼房,步步小心才好。她急匆匆回家是为了拿一些重要的东西,父亲死得如此蹊跷,她怕家里的东西被偷,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控制住它们,对方手里的图符就毫无意义。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颜雪的呼吸停止了十几秒,她被客厅里的状况惊呆了,地上竟然躺着一个和父亲一样胸前被切了一块皮的男人。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太匪夷所思了,父亲的死,家里的死者,好像切皮者将目标盯在了她家。
急速而来的恐慌,再加上空腹,导致血糖猛降,她的手脚开始发抖,头也有点发晕。颜雪慌忙走到厨房,喝了些果汁,吃了点饼干,总算阻止了血糖的下降。面具事件令她身体健康受损,低血糖就是后遗症。
几分钟后头总算是不晕了,但身体还是不能镇静下来,这种发抖是恐慌的余力。镇定,必须保持镇定,在驱散恐慌感后,颜雪的思绪也冷静了下来。她查看了一下房子,房间里的东西整齐不乱,门和窗都没有被撬的痕迹,凶手和死者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死者是个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几岁,中等身高,有点瘦。男人的表情并不痛苦,身体也没有挣扎的迹象,光着上身安然地躺在地上,除了胸口阴深暗红的肉方形,看不到其他致命的伤痕。单胸口被切块皮不至于会要人命,但现场会有很多血,没有大的血团说明他是死后被切皮的。
是移尸过来还是在这里下手对她来说都一样,颜雪不安的是凶手为什么将切皮死者放在她家,难道是在警告,让她不要有争夺的行为?要不要报警呢?报警好像对她没什么好处,但不报警,凶手的存在又会让她很难受。
想到了重要的东西,她连忙拿了钥匙冲进父亲的房间,打开衣柜里的保险箱,取出一个四方铁盒打开一看,看到里面的东西,颜雪悬着的神经松了下来。铁盒里有五张切下来的皮图符,是父亲以前花钱收购来的,她可不能失去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