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慢慢地将鹿肉咽了下去,慢条斯理地喝了杯青稞酒,慢慢地睁开眼睛,笑道:“不是对你们的差别大,是对你的差别大。你也知道,师父不希望我们太出风头。小师妹一直呆在师父身边从不出来,二师弟一心向佛,与人无争。只有你最不安份,不然师父也不会让我过来。”
“可是我被人打了你都不帮管一下?”明明苍术比花骨朵要小一些,可此刻的花骨朵表现得却似一个无礼取闹的小弟,睁着眼一脸不快,“师父说过你是大师兄,要照顾好我们几个的。”
苍术笑道:“师父只是让我照顾好二师弟,因为二师弟最为憨直,同样易为人所惑。所以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堂堂一方主帅,对付几个武林人物还轮得到我?”
“你既然都不想帮我,那你过来干嘛?”花骨朵瞪了他一眼,他也知道大师兄的为人,拒年纪比自己与二师兄都小,却是对他们几人极好,所以才敢在大师兄面前无礼。
苍术淡淡道:“听说你受了点挫折,师父让我过来看看,既然没多大点事,我就要去找找二师弟,师父说他收了个弟子,想让我带回去看看。”
花骨朵闻言呵呵笑道:“二师兄不喜武功,却怎么会还收了弟子?二师兄所为当真是令我不解啊。而且就算他收了弟子,他那个禅痴也不一定有时间教。”
苍术苦笑道:“师父也是如此想。不过既然连二师弟都能看得上的弟子,资质想必不会太差。”
花骨朵深以为然。
般若师兄既然不喜武功,如果发现了一个难得习武天才,就算自己痴于禅理,对那孩子也不愿弃之不理。所以能被二师兄发现并看重的人,一定有非常不错的天资,不然,就凭他的个性,绝不会多此一举。
“只不过这段时间我进入幻境之中,却未发现二师弟弟子,莫不是二师弟寻的这个弟子极为惫懒不愿习武么?”苍术摇了摇头,“以二师弟性情,如果寻得一个油滑弟子,他也真是管不住。”
“想必便是如此。”花骨朵道,“胎藏界虽由师父创出,可是我们几师兄妹到现在都只能领悟至第三层。如此难习之法,二师兄将它教给一个不识幻术的中原弟子,更是难有进益,那小子不学也在情理之中。”
苍术道:“可是师父说那孩子天赋极高,似是远胜你我。师父于幻境中遇到他时,他便已经神奇地突破了第二步,短短数月,竟然就快要赶上我们,而且,师父说那小子竟能避开‘魇境’,所以师父便想让我带他回去。”
“避开师父‘魇境’?这似乎不太可能吧。”花骨朵怔住了,满眼惊诧,“除了小师妹之外,也只有你能避开‘魇境’,而且还是跟随师父十多年之后,那小子再如何天赋,应该也不能避得开。”
“魇境”,是须危在幻境里设下的“考题”,只为检测其弟子参悟胎藏界熟练程度的一种方式。胎藏界的自第二层起至第五层都有一个“魇境”,越到后面越为真实,也就是对胎藏界领悟越多,在幻境里所见到的东西便如同生活中有鲜活的生命一样。
苍术与花骨朵随希须危二三十年,也只在近二十年才悟到第二层,但面对那个“魇境”也才堪堪可以突破,这样才能进入到第三层。
苍术苦笑道:“我也不信,可师父也不会骗我们,师父说可能那家伙被‘魇境’吓到了不敢再修习胎藏界,而且师父也不能总进入那个幻境等他,便让我再进中原带他回去,他说二师弟还在云南,想必那孩子也在云南。”
“如此说来,我岂不是现在不能攻打云南了?那乌孙部落怎么办?”花骨朵转念一想,便知道了师父的意思,如果现在全力攻打云南,待云南一乱,二师兄可能会带那孩子离开。
苍术伸了个懒腰,慢条斯里地说道:“师父已给那边传话,暂时修整,此事一毕,待唐古拉一族领兵过来,即可三方同起战事。”
“唐古拉家族终于也忍不住了?”花骨朵哼了一声,“他们倒是考虑得很周到,想捡我们的便宜?”
他给苍术倒了杯酒,笑道:“大师兄,反正现在都不会开战了,不如我与你去一趟中原?”
苍术看了他一眼,也笑道:“怎么,想找点面子回来?别以为除了我们几师兄妹外,你就天下无敌了。师父说,以二师兄弟子的天赋,也许不出十年就能跑到我们前面去。不然师父也不会为了一个孝子派我过去。”
“师父真的这样认为?”花骨朵听到师父如此看重二师兄的徒弟,心中也是略为一惊,“不过那日我看到凌小星时,觉得也不太差。一个十多岁的幸伙,不单内力深厚,而且他那身法更是快得让人难以捉摸。” [^*]
苍术以为自己三师弟是因为输了那一次在为自己找借口,他知道花骨朵的武功,别看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可一身功夫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就像二师弟那样的身材但轻功却是极高一样,都是两个怪胎。
所以当听到花骨朵说起凌小星的武功时,他还真是不信。他知道三师弟的秉性,总习惯找一些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借口或理由来搪塞某些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可是就这样一个人,师父竟然让他做了大月氏国主帅?
他笑呤呤地看着花骨朵,道:“你若不是主帅,也可与我一同前去,只是你敢违了师父意愿撒手而去?”
“本来铁摩勒才是领军的主帅,我做监军还是可以的。”花骨朵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