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乘风在岳远辉麾下二十几年,曾立军功无数,不论是边境清野、练武操兵、还是内廷比试,都能进入前五之列,本来可以升为大将与岳远辉平级,只是性烈如火,得罪不少朝中大臣而不能升迁。他也并不在意,只是安心在岳远辉麾下做一副将。
五年前军内动荡,牵连到岳远辉,连贬sān_jí,后不喜朝廷各军暗斗之意自动请辞,卢乘风便抛开一切,随了他离开军营来到云南。
于是一个卖起了烤地瓜,一个当起了牢头。
枭夜望着岳远辉,嘴角浮起一丝怪怪的笑意,道:“前辈且请放心,卢将军自然不需晚辈降服,只要时间一长,自会相处融洽。”
我枭夜当年是何等风光,何等嚣张,现在还不是被那根蠢草死死攥在手里?蠢草不是降服别人,只是喜欢折磨别人而已……任你如何暴劣,在蠢草钝钝的“软刀子”下,任何意志任何脾气都会消磨殆尽。
“哈哈哈……”岳远辉大笑起来,他不知道枭夜为何如此自信,年轻人嘛,总要撞几次南墙才知道这世间总不会有千般如意之事,“好,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带他离开。”
“老头,你不跟我们走么?”凌小星看着岳远辉,笑道,“听说你带兵打仗比他更厉害呢,要不你们俩一齐跟我走吧。”
岳远辉瞪了他一眼,笑道:“还想让我这老头子一起?我怕你们养不起,还是算了吧。”
其实,枭夜的想法与凌小星倒是一样,只不过他却不知道,岳远辉既然请辞后来到云南,与蓝田交情好是一原因,更重要的是此地与关外接壤,是朝廷一大重镇,时值多事之秋,不容有丝毫闪失。
云南虽驻兵数万,兵马也极为强壮,于朝中来说当属精锐之师,守一关隘问题应当不大,只不过他对这个指挥使不太放心。
岳远辉时任昭勇将军总领定北军之时,对各方局势都极为了解,当然清楚扼守边关各大将性格。
云南指挥使万云飞,为朝廷五大将领翘楚之一,非常年轻,仅三十余岁,极精用兵,驭下极严,在朝中大比中能稳居前五,朝中各军首领都大为钦服。
据岳远辉所知,万云飞出身名门,祖上曾参与过六十年前大战,以身献国,被封忠勇伯,世袭。
万云飞未经大战,就连小型平乱剿匪之战也是曲指可数。所以岳远辉知他胸有千山万壑,脑有攻守退据,都只是纸上功夫,就连朝廷大比,也只是旁人不敢轻越而已。
不过,万云飞虽是刚愎,驭下极严,但对部下却是很好,也颇有大将之风。
云南是朝廷西大门,是一极其重要的战略位置,六十年前唐乌拉家族便是由此入关,直刺中原,与西域乌孙势力一起,乱了关内数年。
所以,云南一旦失守,大月氏国但可长驱直入,重起六十年前之祸。
所以,岳远辉纵使不在军中,来到此地,也可以给万云飞参详一二。万云飞对这位前辈也极为敬重,对其所言也深表赞同,不过岳远辉却看得出来,万云飞对自己也是虚以委蛇,想必是有些自负而不太相信自己。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离开此地。
枭夜对岳远辉施了一礼,道:“如此便多谢前辈,待我与凌小星处理完云南武盟分堂之事后,再来找卢前辈。”
岳远辉道:“如此也好,我会先与他打个招呼让他知道。”
凌小星对蓝田笑道:“大人,别忘了蓝姐姐和那和尚呢。到时候我们再来接蓝姐姐走,你也给打个招呼吧。”
蓝田微笑不语。
枭夜与凌小星走了出去,见商南阳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里,便对凌星说道:“待他醒后,你告诉他,如果真想出世,日后可去云霄镇找我。”
待枭夜二人走出院子,蓝田看了还一动不动的商南阳一眼,轻叹一声,吩咐下人为他二人留了住处,便与岳远辉由后堂走了进去。
进到书房坐下,便有下人送上香茶。蓝田揭茶盖,轻啜一口,正色道:“岳兄,你说这枭夜明明有一队极精之属,亦当有一极世名将,我倒是奇怪,他手中既然有如此之人,若是操兵布阵,想必本事应该不在你之下,为何还要讨卢乘风去?而你却还偏应了他。”
岳远辉沉呤片刻,呵呵笑道:“蓝兄多虑了。莫非你真以为他有一队如此厉害精锐?”
蓝田一怔,看了他一会道:“我不会行军打仗,不过当日我们也看到金蚕门当中情形,若非五六百人精兵,哪能杀得了那些彪悍的番子。”
岳远辉长长吐出口气,道:“那倒是不错,就算是我来指挥,以同样人数正面对敌,恐怕也难以取胜,如是偷袭,倒或可一举歼之,不过我方也全死伤过半。我看过当时环境,从那些番兵尸体来看,明显不是被人偷袭。”
蓝田越听不不明白,苦笑道:“老兄啊,你适才也说枭夜手下无兵,此刻又说那些人不是死于偷袭之中,难不成就凭那两人也杀得了他们?我未打过仗,但你也别唬我。”
岳远辉用手揉了揉额头,道:“正因如此,我才看不透枭夜与凌小星二人。本来以二人之力,绝无可能杀得了那股番兵。那股番兵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而且关外各族为抢地盘连战数年,所用之兵比朝廷各驻军凶悍太多,如以兵对兵,至少需以二对一或可会有胜算,但如果对方配备了那般厉害的强弩,以四对一都有些难。”
蓝田更是迷糊,便不再出言,只想听岳远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