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如同一片柳絮,飘在身体的上面,从已经死去的躯体上慢慢飘出一蓬青影,青影落地后飞快的凝结成实质,正是本来应该已死的张志远,死去的躯体如同保存千年的死尸,遇到空气时飞快的分化,只留下一张傀儡符。
张志又惊又喜,没想到第一次炼制就如此完美,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内心的狂喜,开始飞快的炼制起来。
清晨,当第一缕晨曦从地平线射来的时候,张志远终于把所有的傀儡符炼制完毕,唯一可惜的是,最后的三张傀儡符被他弄废了,不过还是保留下来三十多张,足够他用的了。
身穿青衫的张志远,走到风吟居住的寒风晓月,把傀儡符给与她,又把春夏秋冬四大婢女的那份也给了她,叫她转交给她们,而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不便继续逗留。
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张志远朝朝廷点卯的衙门行去,一般来说大将军是无需点卯的,但张志远现在是虚职,军队的规模也不完善,按照惯例每隔几日还是需要去点卯的。
到达衙门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陆陆续续来点卯的人已经不少,许多都是一些军职官员,只有少数身份特殊的文官才需要来点卯。
张志远报上自己的铭伟,让那文林郎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点卯册上,就退了出来。
以张志远的眼里自然能够瞧的出,这里是卧虎藏龙之地,就说坐在外面那全身枯廋的老头,虽然不修边幅,全身上下无比邋遢。但那老头的眼睛却是无比雪亮,天庭饱满、头上三花隐现,全身功力离酿丹期只有一步之遥,而顶上三花更是他境界极高的象征。张志远来点过十几次卯,每次都能看到那老头手里拿着凿头,不断的雕刻一个道。每一笔每一划都异常专注,似乎他不是在刻字,而是经行某种庄严神圣的祭奠。进过一个多月专注的雕刻,那老头终于再一次雕刻出一道字。
停下动作的他,把目光转到张志远那里:“你可以解答我心中的疑惑,这是‘道’告诉我的。”
张志远疑惑的看了看左右,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在和我说话?”
“正是你。”那老头伸手一挥,把身旁一块石板上的灰尘尽数吹落:“过来坐,你是我的有缘人,你可以引我进入道的门槛。”
张志远虽然满心疑惑,也很好奇这老头到底有何目的,但今天要去营地有一些事情需要办理,自然也就没了心情,无声的笑了笑,朝大门外行去:“先生我很忙,没工夫你和你闲聊。 [
也不见那老头有何动作,只是身体微微一晃,就出现在张志远的面前,伸出右手挡住他的去路;“你是我的有缘人,在没有解除我心中疑惑之后,你不能走。”
张志远伸手想要把那老头拨开,却忽然从那枯廋的身体中传出一股精纯至极的先天罡气,罡气的数量是如此的庞大,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无形的罡气如春风柳絮般吹过大院,整个庭院的石板便被硬生生的刮落一层,精细的表面几乎可以照镜子。张志远虽然不怕罡气,但怕这老头发疯,把体内的罡气全部释放出来,把整个衙门夷为平地,于是便收回手掌,气恼的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么无理,挡我去路不说,还释放体内罡气,你想毁了这里不成。”
老头的嘴角微微勾起,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得以的笑容:“我自认为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只能以他人的性命要挟。”
“难道你就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与我何干,我只在乎自己,能否得道。”
张志远知道拗不过这老头,也就顺着他的意,折身坐在了石板上,不耐烦的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老头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张志远的身旁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点无奈的道:“对于武学来说,我本是天纵奇才,十五岁便精进为先天巅峰高手,一身先天罡气比一些锤炼百年的先天武者还要雄厚三分。可是你知道,先天已经是武者的巅峰,不可能再有突破。本来我已经很满足,满足我所能得到的一切,因为我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打败我所认识的所有先天巅峰高手。可是老天为什么让我知道‘道’,知道‘道’的存在,正当我准备进军武林盟主之位时。一名头戴羽冠的道人,只是一招,便让我引以为傲的武学踏在脚下。”老头的神情忽然变的无比激动,似乎一生信仰的东西,忽然一下子完全破碎了一般:“我的武学成了一种玩笑和对自己的嘲弄,我崇尚强者,我想跟他学道,可是他却说我永远不可能理解道的含义,因为我太自我。”老头自嘲的叹了口气,仿似自嘲的又说两遍:“我不能理解道的含义?我不能理解道的含义?所以从那以后我每日雕刻道,想要理解它的含义,可是我还是无法完全理解道,甚至每单我打坐的时候,我都能够感觉的到仙音渺渺,感觉的到那琼楼玉宇、仙女歌舞的情景,可我就是无法去碰触,似乎有一层东西挡在了我面前,让我无法得道成仙。”
张志远忍不住插口道:“你没有机会了,你体内的先天罡气太过庞大,也太过精纯,以你现在的身体强度,根本无法使用那股违背规则的力量,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自己。就算你得到修道功法,也无法安然把体内的先天罡气转化为真元。你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承载太高等级的能量。”
“你所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不甘心,还有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