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斌一张口流下了一串口水,惊喜地问他:“真的?”花有财郑重地说:“小弟再混账,也不敢同仁兄戏言呀!”王文斌刚想要他说具体些,花有财说,“今日大哥只管喝酒,不出三日,乔氏定会去办公室有求仁兄,望仁兄早作准备哟!”说罢,两人同声哈哈大笑。
花有财的确去了北头村,但不是赎李允,而是做掉了李允。这个急欲建功向上爬的大队副,就这样赔了夫人又送了自己的性命,可叹啊!
第二天上午花有财回到大队,即和王大队一同去见乔氏,什么也不说,就叫乔氏抱着孩子跟他俩上了马车急去北头村东边山谷,乔氏抱着李允尸身恸哭,儿子也哭叫起来。花有财说绑匪拿了四根金条,指他到这里带李允回家,谁知李大队副已被绑匪勒死了。王文斌大骂绑匪心太黑了。
自此,王文斌每夜都宿于乔氏家。花有财很快升任大队副。
一日,王文斌命花有财带队配合皇军下乡扫荡,自己却去了乔氏家。他很是生气,觉得副职没有决定权,任正职支配,于是他盘算着如何干掉王文斌,让他取而代之。他想扫荡回城后向乔氏抖露真相,让乔氏药杀他。不料他十几日回城后,王文斌竟以照顾乔氏孤儿寡母为名于六天前娶乔氏为二房。
他这天中午,借向王文斌汇报扫荡情况为名,进了王文斌家,想得空约乔氏外出一谈。谁知乔氏与王文斌极其恩爱。他仔细观察,乔氏对王文斌的一言一行,都表现出真挚的爱意,绝对没有一丝做作的迹象。他生气了,汇报过后就告辞出来,独自跑到酒馆自斟自饮。他忿忿地想:女人真不是东西,以前她竭力拒绝王文斌的**,为李允向王文斌投怀后,竟愿跟王文斌做妾,而且还如此情意绵绵,男氖翟谑橇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这个****的王文斌是以何法迷住了乔氏?王文斌算什么东西,竟杀人家丈夫,霸人家老婆?他勃然大怒,恨恨地决定:今晚决不让王文斌过夜!
他离开酒馆已是下午两点,回到大队,王文斌正找他,说松本要他今晚带几个便衣队去观音山附近暗访有无“马虎子”活动,王文斌自己得陪松崎少佐于今晚八点突查夜安客栈。花有财心想,查完客栈后,王文斌定下来回家去搂乔氏,就在那条长巷子里袭杀他,于是他满口应承。
他带了两个心腹小队长于晚上七点半钟到达目的地,宣布分头去探听,到九点半钟就在附近的香秀酒馆前会合回大队喝酒。两个小队长极其高兴,立即分散行动。
花有财以小跑步速度赶到夜安客栈附近,远远看到门口有四个日兵站岗,他知道正在搜查。他立即奔到通往王文斌家的那条长巷,在尽头转弯处溜达起来。约莫八点四十分,长巷中心处传来王文斌的怪咳声,他紧握匕首,等王文斌一露头,他跳上去一扬手割断了王文斌的喉头,王文斌就一声未吭,永远倒下了。
王文斌死在他托大上,以为八点半钟就戒严了,他又有手枪,还怕谁呢?今晚松崎倒是说派两个兵送他,他坚决辞谢了,想及早和乔氏亲热去,就这样急急忙忙赶上了花有财的割喉一刀。
花有财急忙赶到秀香酒馆前,稍等片刻,两个小队长就一前一后到了。回到大队办公室,他把事先买好的酒、菜摆在桌上,几个人喝得烂醉,伏桌而卧,直到第二天早晨七点。
早晨六点就有人向治安所报案。治安所到现场勘察人员一看是治安大队长,立即到治安大队办公室报告。项所长六点半到大队部,一闻办公室酒气冲天,一看大队副花有财同两个小队长叶冲、江火三人伏桌而卧,鼾声大作,他只好坐在一张长靠椅上等。整七点,花有财抬头挺身伸了个懒腰,项所长立即喊了声“大队长”,就报告王大队长昨夜被杀。花有财“啊一声叫,一跃而起,打醒叶冲、江火,跟着项所长跌跃撞撞来到长巷尽头,抚尸大哭,然后细细检查,神经质似的大喊:“‘夜行组!夜行组!’你们看,一刀毙命,手法利落,非‘夜行组’莫属!”他咬牙切齿地叫道,“我与‘夜行组’势不两立,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夜行组’,给大队长报仇!”他一面叫人知会王文斌家人,一面带领项所长去向松本司令报告。松本司令见花有财两眼红红的,赌咒发誓要找“夜行组”报仇雪恨,他抓了抓头皮,当即任命花有财接替王文斌任第三治安大队大队长。
计害李允,刀杀王文斌,花有财于一个多月内,由中队长而大队副,由大队副而大队长,连连提升,真是青云直上。他自以为灭了王文斌,他计赚乔氏,杀害李允的事就会尘封于世。其实,王文斌大老婆知道这一切。王文斌一死,她就想到凶手是花有财,她怕自己和年幼的子女受到伤害,殡葬了王文斌后,就收拾了金银细软,带上子女悄悄出城,回到娘家三里集。不久就传到甄思李他们耳里。
花有财上任后,他派一中队着便衣下乡寻找甄思李他们,派二中队日夜守卫大队部,派三中队在辖区内加重税收,并巧立名目收捐、收保护费,又制定各项罚款。一时间,城里大人小孩都会唱:“想发财,要找花有财:名目多,金钱滚滚来。钱有刺,卡喉要活埋!”为了禁唱这首儿歌,花有财踢死一个女童;封了两个菜贩摊位;重罚一家五十银元,逼得其家妇女悬梁自尽。
花有财常常为身边没有真正有本事有谋略的得力助手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