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立即去逮个现行,一想不妥,王自明是母亲的堂弟,不能蛮来,想着想着,不觉走进了古华芳的房间。古华芳恨他多日没来,故意不理他。

贾虎心里十分懊恼,心想,舅舅抢了他心仪的女人,王彩莲似乎知道了什么,每天晚上缠着不让他出房,叫他有何办法?他虽然心里叫屈,但嘴里仍“芳芳”、“芳芳”地喊着,双手也就上古华芳的双肩,接着就拦腰抱着她,诉说王彩莲缠着他的苦衷,说着说着还流下了两行热泪,滴落到古华芳的后颈脖子里。

古华芳心头一热,转身抱住贾虎,贾虎向房门噘噘嘴,古华芳抽身关上门,和贾虎上床鬼混起来。约摸一个时辰后,古华芳放贾虎回去伴着王彩莲,他俩都明白,小心能驶万年船,不要图一时之欢,而毁了几十年之乐。

在回去的路上,贾虎又想到郑小蝶,心里像盐一般,他决心找王自明旁敲侧击,迫使他自动退出。

一天中午,贾虎见王自明从他父亲书房里出来,就尾随他来到前、中两座楼之间的花圃旁,叫停了王自明。

两人面对面站着,王自明笑嘻嘻地问有何事,贾虎故作紧张地说,有人看到他同郑小蝶在小蝶房里睡觉,是他捺着不让这个人向大老爷报告,望他小心注意,惹大老爷生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贾虎一张嘴,王自明就猜定了他的用意,更是笑容可掬地告诫贾虎,不要往他三妈古华芳房里跑,有人看到了几次,想要报告贾大老爷和你母亲,我怕把你父母活活气死,便硬是花了五两银子把这事捺了下来,你可得要小心呀!

贾虎在万般惊吓中愤怒地骂道:“是谁在不要命地编这些伤天害理的话,她可是我的亲三妈呀!是谁?请你告诉我!”

贾虎那色厉内荏的样儿,老奸巨滑的王自明一眼就看了个透,他突然极其严肃地说:“外甥,你可不能光着头硬向刺窝里钻哇!”

他顿了顿说,“你有没有喊着‘芳芳’把三妈抱上床?你三妈有没有说同老家伙睡觉没有一点味道?”

贾虎慌了,连连向王自明作揖,感谢舅舅护着他,他要如何如何报答舅父的大恩大德,说着,竟流下泪来。王自明内心像有一根鹅毛在轻轻地掸着,嘴里像涂了蜜似的说:“你是我外甥呀,我拼掉老命也要护着你呀,外甥可也得维护我的声誉呀。在贾府,我俩并肩走路,谁敢挡我俩的道?”

“是的,是的,舅舅,不陪你了,我还有点事。”说完,贾虎像一条被咬伤的狗,夹着尾巴溜走了,但心里却在发狠:你等着吧,老狗!

王自明望着贾虎的背身,脸上浮起一层轻蔑的笑意,心里骂道: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这一切,贾庆吉都有耳闻,而且还知道他的二儿媳王彩莲和死鬼霍小山也有一腿,还知道那些女仆和家丁们也不干不净,他的两个宝贝女儿金花、银花和贾府的几个高手也不清不楚。但他认为这些都是家丑,要装聋作哑,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较真,一较真,家丑就要外扬,贾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何况男女事,自古以来就说不清道不明,皇宫内廷、深宅大院,皇帝同儿媳妇,儿子同母亲,主妇同奴仆,小姐同奴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数也数不清!不要管,不能管,越管越乱,越管越糟。

他想想自已不是十四五岁就同母亲的贴身小丫头鬼混吗?想到这里,他恼怒而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贾庆吉现在要管的是大事,是击败甄家,收租、买田,扩大祖宗家业的大事。他不能动家法,他要笼络人心,一致对付抗租的泥腿子。于是他成天和颜悦色地同王自明、贾府高手、郝家骐夫妇、汪江等寒暄、客套、喝茶、密谋,用尽了心思,伤透了脑筋。

为了收买村北甄家那两百来亩地,他尽心尽力了,可总是不能如愿,自打出现了甄大牛,事情越来越糟。老三反对他收买土地,说不可把乡邻逼得发疯;老二劝他向商业方面投资,说自古以来无商不富,可他就是听不进,他偏要在祖宗留下的这块基业上扩大、发展,似乎这才是光宗耀祖的事,这才能显出他的本事,这才能显出他是全天下最大的孝子。

至于那些失去土地的老百姓如何活下去,他根本不愿考虑,他认为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与他贾大老爷丝毫关系也没有。

特别是他认为人世间,历来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虾虾吃泥巴,弱肉强食,没办法,这是公理。

因此,他对自己收重租,放驴打滚的债,骗买、强买老百姓的田地,不成,就设计陷害他,甚至暗杀、毒死他,逼得好多户投河、上吊,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很是心安理得,而且越发认为自己智慧过人,强大无敌。他越发鄙视穷苦的老百姓,认为欺压他们、愚弄他们、整死他们,是老天爷对自已的要求。

看到穷苦人骨瘦如柴,暴尸于道路、村头,听到穷苦人的哀求声、哭声,他觉得比看什么风景都美,比听什么音乐都妙。他记得小时爷爷、父亲对他说的话:东家不倒,西家不发;一将功成万骨枯。

富人的墙脚永远建筑在穷人的脊背上。对这些话,他似乎越来越理解得透彻。他一直在这样想,也一直在这样做。他时时告诫自己:要不辞辛苦,不怕失败,扩大土地,扩大产业。

在这种宗旨和念头的支配下,他又对甄家组织了两次讨伐


状态提示:第28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