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张求贵就想把郭敬廉拢络为自己人。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小說.i.e。他不时瞅机会看看郭敬廉,偶而请郭敬廉下馆子。李云复要他在全旅选人组建警卫排兼搞情报,他第一个就想到了郭敬廉。本打算要郭敬廉任排长,但反复思考后还是要表弟杨大吉任了排长。他觉得杨大吉听话、可靠,任用他放心。另外,排长月饷四块银元,这个便宜不能让外人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但他要郭敬廉任排副,月饷三块银元,足可以暖他心了。
起初一度时间,郭敬廉对张求贵的友好表示很疑惑,渐渐的也就淡化了。他认为张求贵不过想要他做心腹而已,他也就顺水推舟,事事顺着张求贵的意,决不任性顶撞。这使得张求贵渐渐信任他了。
这次张求贵得了汪立人的好处,决意袭击华章武馆,斩杀甄思李一家时,考虑到不能声势过大,只能用小股力量偷袭,制造江湖仇杀的假象,决不能坏了李旅长部队的名声。他第一个想到了郭敬廉,想要他领着九个弟兄去操办。
九月十五的前五天晚饭前,他叫杨大吉买酒买菜请郭敬廉到他房间来。杨大吉执壶,三人喝了半斤酒后,张求贵说出了他的心意,并一再强调甄思李是一味对抗官府,杀害朝廷将士的刁民甄大牛的三儿子,他潜逃广州办了华章武馆,培养恶徒危害社会,不除此人,后患无穷。郭敬廉越听越气愤,心想甄思李是正人君子,教授徒弟,不仅悉心传授武艺,而且教徒弟如何做正直的人,怎么能如此睁眼说瞎话,肆意诽谤他呢?但他有了打算,努力克制自己,一股劲点头,虚与委蛇。
张求贵见状,很是高兴,就吩咐他先独自夜探华章武馆,弄清甄思李本人及其子女的卧室,务求杀尽,但不可伤及他人,要让警察勘察现场,断为仇杀。郭敬廉假意问道:万一动枪,会不会使警察怀疑到部队身上?张求贵说,尽量使刀,万一用枪也不要紧,现在江湖人士大多备枪防身,谁能逮住兵士不放呢?何况猜疑是不能算数的,要拿出证据呀。郭敬廉假装大喜,并说他打算先花几天时间踩好华章武馆周围的路子,再夜探武馆内部,务求一击成功。张求贵、杨大吉一听此话,皆大欢喜,张求贵立即塞给郭敬廉一百两十两一锭的银子,郭敬廉接受了,并一再感谢。这使得张求贵对他更加放心了。
在接受任务的当天深夜,郭敬廉就去了华章武馆,他轻轻敲击甄思李的房门,弄醒了甄思李。甄思李听出郭敬廉的声音后,大惊,知道有了紧要的事,点灯开门,让郭敬廉进了与他卧房相连的小客厅。郭敬廉将情况细细说了后,建议甄思李一家避让,既不与李旅长结仇,又让郭敬廉好交待。甄思李叫他快回营房,防止被人察觉,说他的一家一定避让。嘱咐他要求张求贵陪同,届时假戏真做,捉住账房唐先生,细细问问,让张求贵亲耳听听。
为防止张求贵派人跟踪监视,郭敬廉确实花了三个上午在华章武馆周围转了几圈,并选择好进出围墙的地方,这一切都是为了表演给张求贵看。
九月十四日,郭敬廉恳请张求贵陪他夜探华章武馆。三更初,两人配带暗器,各携手枪一把,至华章武馆,由东围墙砖墙头上跃入院中。两人先在大院东、西两侧两栋二十间平屋窗口听了听,上屋揭瓦看了看,睡着七十多学徒。接着至大院北第一幢楼和第二幢楼听、看了两遍,只有第一幢楼一楼几个房间有熟睡的男人、女人,看样子都是打杂的。二楼十间房都锁着门,而房间里的陈设像个中等家庭的人家。第二幢下十间房,只有最西边一间住着一个男人。二楼十间房都有人住。
他俩跳出院外低声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无论如何要弄清甄思李及其子女的卧室,决定二进武馆,将第二幢一楼最西边一间房里那个男人抓出来问问。到了目标房间,只见郭敬廉用首撬开窗户,飞身进屋扛出一个人来。到一个偏僻小巷里,郭敬廉将那人放下来,低声但极其严厉地说:“要想活命,不要问我们是什么人,只管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话!”说着,郭敬廉伸手摸进他蒙头的麻袋里拿出塞他嘴的毛巾,那人连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一定如实回答!”郭敬廉问:“你是武馆什么人?”答:“我是管账的账房,也称唐管家。”问:“师傅甄思李一家住哪幢楼哪几间房?”答:“住第一幢二楼西边数四间房。”问:“门怎么都锁了?”答:“八天前甄师傅夫妇和儿子、女儿送他母亲和大嫂母子回安徽老家了。”问:“何时回来?”答:“听说要陪他娘住几年,所以要把儿女带上,怕他们荒废了武功,最主要的是怕他们年轻惹事,令赖师傅劳神。”问:“赖师傅一家住哪里?”答:“都住在第二幢二楼上。”郭敬廉低声喝道:“你别怕,你都说了实话,我们不杀你。我们是正派武师,也不是来踢馆子的。听说甄思李轻功了得,我们就想来和他比个高低。你回去后可如实告诉赖馆主,顺告赖馆主,他虽有一流轻功,但已是老人了,我们不愿和他比,胜了也不武。”接着严厉地说,“等我们走出百步后,你方可拿去麻袋走人。”
张求贵一直听着他俩的问答,觉得问得简洁,答得实在。他特别欣赏郭敬廉最后吩咐的话,认为他轻飘飘地摆脱了那人和武馆所有人的任何怀疑,没有暴露任何一点痕迹。张求贵认为郭敬廉实在是有才能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