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甄水生、甄思洪等负责大甄村日夜放哨、巡逻事务。(.)李小园、甄大宝、甄大勇等十个青年常年陪伴老百姓们种庄稼。王一行给全村儿童、少年教书识字。甄大牛、王不凡夫妇、刘登峰夫妇、王占山夫妇、奚慕尧等终日给徒弟们教练武功。一切如旧,一切都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大甄村的日子便是这么过。

甄大牛他们走后,贾庆吉一连两日两夜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思前想后越想越气。第三日晌午时分,在他心腹使女梅香的劝慰下喝了一盏子人参燕窝汤,下了床,拄着手杖来到书房。王自前向他禀告:四十名枪手于前日早饭后,每人领了王夫人发给的五两银子,全部返回云城;日夜守卫、巡逻事项统统由李铁牛安排家丁在顶替着。贾庆吉听后仰首靠在太师椅上,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王自前悄悄地退出。

贾庆吉在想:三次索取了贾府六十一万两银子,每次都自称是从山寨下来的,可为何要蒙着脸呢?这不是怕被人认出来吗?他越想越觉得是十分熟悉贾府的人干的,不是什么山匪,而就是甄大牛他们。

他们拿这些银子建筑村堡同贾府对抗,十七八年来大甄村一百多户租民一粒租子也不交,大失贾府威严。贾府高手被甄家杀了十几个,官兵多次进剿都以惨败告终。他愤怒了,从黑漆雕花的太师椅里站起来,像一条被打伤的狗夹着尾巴低着头在书房里颤抖着,晃动着。

他想要儿子发大兵血洗大甄村堡,可他想到儿子说的话,他只好忍了。然而,明里派兵不合时宜,暗里派高手暗杀总还是可以的。无论如何要出他多年来积压于胸的恶气。

中午,他吃下梅香送来的一碗莲子、大枣、桂圆熬的粥,额头有些滋汗。梅香用手帕为他轻轻拭了拭,劝他卧床休息。他摇了摇头,轻声吩咐梅香磨墨铺纸,慢慢地给贾龙写了一封信。

内容是告诉贾龙,贾府第三次被冒充山匪的甄大牛勒索了二十万两银子,枪手们虽无伤亡,但家丁四人被杀,贾府所有的枪支、弹药均被悉数掳走。说他数日来不亚于害了一场大病,胸口气闷,精神恍惚。要贾龙设法为他泄愤,帮他实现发展祖业的宏愿。信笺装入信套后,命王自前驾马车送往云城。

贾龙阅信后垂泪不已。好久,好久,他收泪命厨子备下一桌丰盛的晚宴,差护从请来统领任成化、深谙军务韬略的参谋人员唐仁忠、布政使姜振雄、钱谷熊大坤、分统李年等五名心腹。喝酒中,贾龙将家书给五人传览,两眼盈泪,意甚悲戚。

任成化自感惶愧,默默无言。素与任成化不睦的唐仁忠,看了一眼任成化,诚挚地说:“任统领为解贾大人之忧可谓尽心尽力,然因甄匪狡诈,且实力过强,一时难以如愿。不才有一至交花崇武,今年四十岁,文韬武略皆备,他交游甚广,天下英豪结识多多,倘得此人前来参与谋划,铲除甄匪大可有望。”

众皆大喜,纷纷请唐仁忠敦促花崇武早日来助贾幕府。任成化虽觉唐仁忠语含讥讽,但却暂解他心头重压,也就没有出言冲撞唐仁忠,只是暗暗祈祷唐仁忠今日的举动亦能成为他日幕僚们的笑料。

散席后,贾龙进书房给父亲写了一封信,交王自前明日带回贾府。书信大意是:

我朝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大动干戈。然,剪除甄匪,儿不敢须臾忘怀。今正筹谋,一旦定落,即行禀告。跪祈父母福体安康!

贾庆吉看了儿子书信,也只有忍气吞声,耐心等待了。

花崇武是颍上花家集人,书香世家。这个家庭到花崇武,七代以来都是靠着一百八十亩租田过日子,一亩不增,也一亩不减。花崇武是父母的独生子,是这个家庭的第六代单传。

爷爷花士隐,进士出身,做过五年知县,因上不愿对上司阿谀奉承,下不愿对民众横征暴敛而辞官还乡,中堂上挂着他亲手书写的《归去来兮辞》,终日吟诗作词,或独自登山,或徘徊溪畔。

花崇武三岁时,爷爷就教他识字吟诗。花崇武五岁时,爷爷见他体单力弱,就送他去花家集武馆习武,意在强身健体。他九岁的春天,爷爷要他在家早晚练武,白天时间攻读四书、五经,学写八股文、吟诗填词。他十五岁时,爷爷溘然辞世。爷爷临死前赠给他一张纸,上面写了三行字。第一行八个字:文武兼修清白照人。第二行七个字:一身傲骨立天地。第三行七个字:八斗才华绘山河。他将这张纸裱装好,挂在书桌上方,作为座右铭,疲倦时看它,外出前看它,睡觉前看它。

花崇武的父亲花溢清,是地道的文弱书生,但生性豪爽,好交友。花崇武深受上两代人的影响,豪爽正直,广结广交;无视官场,特爱山林;遇事不躁,深思慎行。他二十岁娶远房表妹黄仁英为妻,二十四岁得了一个儿子叫花相似,三十岁又得了一个胖小子叫花不同,他父亲高兴得大醉了三场,他本人也欣喜得偕四友携酒食,进山林钻帐篷,豪饮三日三夜方归。

花崇武二十二岁那年夏天,为帮他家的租民寻找被窃的耕牛,在花家集与唐仁忠相遇,从此一来二往,二人成为至交。

唐仁忠在众人面前说出花崇武后,第二天一早就千里单骑赶住花家集。这一日午后,唐仁忠进了花崇武家,花溢清说他去武馆拜会师兄,正准备出门去叫他,唐仁忠拦阻了花溢清,自己去了武馆。

花崇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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