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林,有古道,有乡镇。
孟菲匍匐在地,悄然地潜行,双目跃过前方的人影,极力眺望。
一辆银白别克停在镇口二层高的小楼旁,车的主人坐在小楼的落地窗旁,右手擎着酒杯杯中紅色酒液荡漾出波澜,惬意地透窗享受夕阳西下的黄昏美景,配上英俊如妖的面容,不似人间,更似一幅堪称艺术的画卷。
不敢多瞧,孟菲生怕她的目光暴露了行迹,这妖人的诡异已深入方古镇这队刑警的内心,小心谨慎的包围,尽可能的实施逮捕。
六日来,三起,不,恐怕小楼的真正主人已遭了毒手,于其余三起一般悬挂在浴室,额间一道小小创口流尽躯体全部的血液,每具死屍灰白睁目,似乎目中残存浓重的悔意,后悔为何放恶魔进房。
是的,这是第四起。
孟菲迅速攀爬,跟上前方的人的脚步的同时,也引领她这队的成员跟上。在第二起案发地,她尽知脑中所想,果断朝父亲汇报,又直奔泰丰村。
她知道,王欧阳行事如妖,每每悬空滴液定有其中的目的,妖人自当寻能人来对付。何谓能人?自然是能将王欧阳击败击退之人。
对于王欧阳孙武略、四象五方阵等等内情自不得知,但她知那个身手好的青年是能人,于其余幾人配合将王欧阳击败。事后虽未向父亲汇报,但她也通过关系对青年进行了解。
她知道青年唤作萧平途,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履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步步从小山村中考出去,后毕业三年才返回山村当两科的老师,表面上一点能人的迹象也未曾露出半点半分。
可当日所见所闻历历在目,做不得假,那时她便知,萧平途隐藏的手段、方式可见一斑。驱车赶往泰丰村,在路中忆起遭了毒手的两家人,心中怒意勃发,打定主意,哪怕强拖也将萧平途拖出山村,协助破案。
她想得明白,当日萧平途能于王欧阳战斗,两人的敌对关系不言而喻,有了王欧阳的消息,又能得警方的帮助,萧平途定然欣然前往、配合,所谓的强拖未必会发生。
从警三年,由民警晋为刑警队长,孟菲以其强硬的手腕刚强的性格与出色身手,获得女霸王的美誉,或刚或硬,尽心施来。
岂料,校门前停车,便被一女人拦住。这女人面容普通,可一身娴静从的气质浑然一体,长长的黑马尾,肌肤莹白,黑白交映,普通至极中偏生出许灵光。
尤其是那双眸,点缀在普通的脸上,却似道旋窝,将投来的目光吸引过去,下意识地将面庞与酒窝一掠而过。
她曾有过这般的感觉,那是一年前,她成为刑警半年参加一起围剿,她将匪头堵截在死胡同中。那匪头姓谢,身手并不如何矫健,但一双黑色眼睛竟能奇异的变色,能从黑褐色变成澄黄。
打斗中,谢匪头双目时而由黑变黄,每当那时一双眼睛好像化成幽深的黑洞,令她紧绷的心神刹那的波动,拳脚闪过停顿,也是两人的功夫差距太大,露出的破绽转瞬弥补。而谢匪头获得短暂一息两息的残喘,负隅顽抗。
眼睛的变色的能力对谢匪头的消耗似乎极大,短短使过四回后,她合身一记贴山靠,刚猛至极,直接打得谢匪头吐血昏迷。
后得知谢匪头是什么门的传人,未等再审讯,谢匪头神秘的被提走。她刚对上那双黑瞳,恍惚中,脑海立即想起谢匪头,因那回的功劳她升为刑警队长,但谢匪头的神秘消失,令她极为恼怒。在向父亲抱怨时,父亲只回了三个字,国安处。
国安处三个字,警界中略有传闻,但一直笼罩神秘的面紗,却不料区区的匪头,竟与神秘的国安处扯上联系。还想向父亲问询,却被父亲狠狠的警告,可刚强如她岂会退避、放弃,一年来她从各个渠道、各个方面对国安处进行追踪和调查,但收获寥寥,幾等於零,仍旧笼罩‘神秘’二字。
孟菲这时尚未知,她千方百计想了解的国安处,会在这么寻常的一天,在这么偏僻的山村,正面的对撞。
当日与萧平途交手时领悟的些许,在近日来停留住、领悟了一丝,她也不知是什么叫什么,这番来寻萧平途一则为王欧阳的公事,一则想弄清这一丝领悟究竟是什么。心神刚一恍惚,那丝领悟立时狂跳,她瞬间从奇异的吸引中挣开,想也未想,抬拳轰出。
八极拳,全在刚猛,孟菲又领悟了一丝拳意,在大成上又踏出一大步,正朝大师进步,一记记简单直接的劈山掌,一掌劈出呼呼成风,偏又在有意控制下,如同刀锋直指前方,未曾分散些许,威能当可劈山裂石。
与孟菲战在一起的女人,自是明面离开但在暗处观望萧平途情形的毛毓顺。自王欧阳出世,各方势力暗处皆对泰丰村来回的搜荡,这里的布局置阵、百年博弈浮出水面呈现在各方势力的情报中。
毛毓顺作为负责这方事物的巡查使,关于泰丰村的情报理所当然由她翻阅掌握,也正是因为这般,她当夜一手拎着萧平途一手拎着莫墨熟门熟路地将两人带回房间安置。
由情报中得知萧平途的炼道,毛毓顺邀萧平途入国安处,却是出于一片怜才之心。对,是怜才,别看毛毓顺与萧平途的年紀一般,但已半步踏入炼神,能与老一代的炼道人一较高下,純靠硬实力成为五方巡查使之一。
她毛毓顺可以怜才,亦有资格怜才,由道行实力获得的资格。
遭萧平途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