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复冷哼一声,“我只想在战场上杀敌。”
果然只是一介武夫,李若惜一笑,虽然她的资历也不高,但不禁想考考他,说道:“比如你攻下一座城池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自然是与兄弟们大吃一顿,防守好城池。”公孙复想也没想地道。
“那有民怨该如何解决?你攻下的城池应该都是外民吧,你觉得他们凭什么服你,如果闹起来了你该怎么办?”李若惜好似已经想到了他将要怎么回答了。
“杀一儆百。”公孙复朗声道:“那些弱小的百姓没有一个不是贪生怕死的,军队所到之处,没有一个赶出门的。”
李若惜对他的做法不敢苟同,于是又问道:“好,你用军威震慑住了百姓,百姓只是面服心不服,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当兵是为了什么?”
闻言,公孙复开始沉思起来,在心里问了无数遍他当兵是为了什么,最后他仍回答他心中所想,“自然是报效朝庭。”
“那请问,朝庭是由什么组成的?又是谁在养活这些人,乃至你们这些战士?”李若惜望着他正色地道。
这个问题是公孙复从来未想过的,他以前总觉得有朝庭才有百姓,现在从一个小里长的口中说出这番话来,他才真正认识到他们当兵真正为的不单单是帮燕王平定天下还有保卫家园,保卫一方百姓,有了百姓战场上的战士才不会饿肚子,有了百姓队伍才会变的壮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听令于你,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对于那些地方恶霸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公孙复勉强算是服软。
李若惜点头表示赞同,她也不会对地主恶霸手下留情,眼下她的脚虽然不能走了但并没妨碍到她的脑子想问题。
赵家到现在也没有来收税,也不知道饶氏又在打什么算盘,不管怎么样,解定的事情自然不能变,眼下有了公孙复,相信办起事来,绝对比赵信那时候快,第一他的身份摆在那了,郡守的副将听命于她了,谁还敢惹她,所以得脚上的伤好一些,便开始修平南坡那片田的水渠,顺带把路给打通,田间小道至少得通行独轮车。
公孙复与大宝还有冉贵秀他们这些天在山上砍树,材料差不多后,李若惜递给公孙一张平面图纸,说是平面图纸倒不如说是一张她想象出来的画,画上画的是建设好后的风景。
公孙复真没想这小里长还真多才多艺,来到樟树里这段时间,他算见识了她的学识,琴、棋、书、画,如今就差一个棋没展示了。然而,棋也是李若惜最不想展示的,因为下的太烂。
凉亭的修建比预期的快了很多,这时已经是入冬了,天气比以往要冷的多,李若惜的脚已经拄着拐杖能行动了。
这日她让大宝去通知村民开会,这也是她来古代的第一次会议,她让村民来只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愿意修路,当然不管他们有多少人愿意修都得修,她不能让樟树里一辈子窝在这个山沟沟里,得不到更好的发展。
晚上,来的人并不多,周姓内亲就不用提了,外姓很多人不是不愿意有一条通向外面的路,而是他们怕赵家,现在他们手中的田都归赵家所有,赵家到目前为止都未前来收税,在他们心里赵家是好人。
见时间差不多了,而人来的少知又少,不外乎就是那几家铁杆支持者,李若惜这段时间做很多准备,为了给孩子更好的学习环境,已经有了黑板。
她现在就坐在黑板前,黑板上画的是一张平南坡的大致识别图,一条大路穿过田间通向村里,李若惜点着那条路,说道:“首先,我们得有一条路,这条路我们一时半会也修不出去,只能先打通田间与村里的道路,这样才能更方面的运粮,特别是双抢的时候,再者就是田间的水渠,有了这些水渠才能必免邻里间的纠纷,以后不会再因为,肥水流进外人田等发生争吵,如果修建好后再有类似的事发那这一个人就是故意找茬给我添麻烦了,当然,也有意外,大家觉得这个见意怎么样,可以说说你们的看法。”
“我同意里长的看法。”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冉贵秀,李若惜没好气白了她一眼,一摆手,“这个不算!”
闻言,在场的几个妇女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停止后,坐在最前面的周郎中问道:“我倒没有什么见意,我就是想知道条路最后往哪出去?”
“赵家村。”李若惜轻轻吐出三个家,留意着他们的神情。大家都愣了一会,周郎中又问道:“从赵家村出去,这做崖你打算怎么处理?是填还是绕道?还有就是樟树里与赵家村对面的崖壁都是峭石,你不会让大家用锤子一锤一锤的敲吧?”他是相信他的,如果没有办法他就不可能修路。李若惜微微一笑,早料到有此一问,说道:“我给大家讲一则《愚公移山》的故事,话说,这个愚公家门前有两做大山,一座叫王屋,一座叫太行,阻碍他家出行,愚公便说服家人挖山,他的邻居智叟笑他太傻,说:这么大的两座山就凭你们一家人挖到何年何月才能挖完;愚公却说:我家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还有子子孙孙,何愁挖不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只要有决心就没有干不成的事,所以大家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行,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