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惜认为此事的主谋应该是周全,站出来,拱手道:“大人小民认为此事背后最大的主使者应该是周全而非周三。”
“大人整件都是小人一手策划的跟其它人无关。”周三忙辩解,生怕周全被抓。
郡守闻言,不禁蹙眉,对突然上前直言的李若惜有些不耐,但还是很亲和地道:“哦,那你可有证据?”这件事如果再追究下去一定会牵扯到史耀钱,现在边疆战事吃紧还不宜与齐丞相撕破脸,不然连他自己也难保不落马,而且还会连累其它人。
“回禀大人,周扒皮在职期间强权霸占百姓土地,以权谋私,将百姓粮税翻至每亩百分之三十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李若惜字字铿锵有力地道。
“既然如此可有人证?”郡守不急不慢地道。
李若惜望着众人,一个个不语不言,脸上都写着‘不知道’三个字,还有不少人撇开脸看向别处,有的人怕点到自己已悄然退出亭部,见如此,李若惜心中虽愤慨,却不得不说句,“没有。”
心中却感慨万千,叹:万恶的旧社会,害人不浅,叹:百姓被欺压的连作证的勇气都没了又或者说是他们懦弱,怕恶霸没推倒,到时记恨在他们身上。
“那你可有其它别的证据来证明?”郡守再次确认。
“没有。”她除了说没有两个字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如果没有,那本官将定案了。”郡守宣判:“周三等人本该判处死刑,本官念在边关连年战事兵役缺乏,特判处尔等发配边疆充军,若中途脱逃军法处置,希望你们能在军中将功补过。”
周三等人闻听一阵大喜,行大礼叩谢,真有摆桌酒对饮一翻的冲动,周三的家人也松了口气,只要儿子不死比什么都强,从军就从军吧,可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大人如此判处是否有失公允,既然犯了罪就应该得到应有的刑法,才能平众愤。”李若惜对此判处不满,拱手进言:“如果日后,人人杀人都如此,那谁还信服燕国律法?大人还请三思啊。”
众人都为口出狂言的李若惜捏了把汗,又矛盾的都想看看冲撞大官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而周家人却因此将矛头指向了她,他们也有与众人一样的心里,想看她接下来是怎么死的。
郡守神情巨变,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你……”
“大人,小民只是替死去的人讨个公道罢了。”李若惜不怕死地道:“你是官我是民,大人要怎么判处我自是管不着,但日后恐怕会天下大乱啊。”
周三一伙是什么出生——是混混,只怕到了军中也不会服管束,若以后军中有什么变动这些人怕会是军中祸害。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这真的是不要命,周家人却因此笑了,闹吧,闹吧,这样你就可以死的更快些。
“你在威胁本官。”郡守气的伸手指着她,他何尝不知道,但那有什么办法,连年战乱,服兵役的人却越来越少,如果让这十来个人就这样死了,只会是浪费,军中军纪严明量他们也不敢乱来。
“小民不敢,小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李若惜心中压着一把火,不吐不快。
郡守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有什么后果本官自会担着,还用不着你一介草民‘担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无话可说,退到一旁,可心里却像堵着一块大石头般,怎么也舒缓不开,如今樟树里算是除去一害,可真正的害虫却还在逍遥法外,这让她有种想拿把刀架在郡守脖子上,威逼的冲动。
郡守见人退下,冷哼一声,沉声道:“给周三等人上锁,明日一早随本官一同前往边关。”说罢,也不顾众人拂袖而去。
周三等人被带下去,周家人见事就么了了,颇为失望,在心中鸣不平。
众人见没有好戏看了,议论着渐渐散去,本以为有好戏可看,没想到郡守非但没给她治罪,反倒被她气的不轻,这都什么事嘛,估计以后他们可以效仿他了。
赵信见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李若惜,叹惜一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只是想替死去的人讨个公道,这难道有什么不对么?”李若惜此时已经感觉不到腮帮子疼了,比起肉疼她的心更疼。
“大人如此判自有他的打算……”赵信帮郡守说话。
话还未完便被打断,“那以后杀人都如此判,那你这个求盗也不用干了,改回家抱孩子得了。”李若惜眸光一凛,气不过地道,说完转身与等待许久的张春兰离去。
留下赵信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回味刚才她说的那翻话,怎么他这个求盗就不用干了,还回家抱孩子他连亲都没成哪来的孩子?
“赵求盗……赵求盗你在看什么?”米乐手里拿着个瓷瓶问道。
赵信回过神儿来哦了一句,米乐把那瓷瓶子递给他,道:“这瓶药是张萌的吧?”
赵信望着那个瓷瓶子,伸手接过,赶忙跑出去,四下回望,亭部外除了一团漆黑哪还有李若惜的影子。
李若惜一行三人,赶着牛车向齐岭脚的方向而去。
“我说张萌,你还真有胆敢冲撞郡守,当时我还替你捏了把汗,我就想啊,这下完了冲撞大人没罪也好不了啊,这张家二老这会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张春兰的表弟,四顺咧嘴边笑边赶车,佩服地道:“嘿,真没想到你小子没被治罪反倒把郡守气的不轻。”
李若惜一笑,感觉到痛又收住,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