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哪来的桂花?”棒槌天真的问。
“用雪山水养在地下的,知道你喜欢吃,所以特地留着的。可怜的棒槌,今年还没有吃到桂花糕。”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爱怜地道。
现在想起来,当年她和宁苒苒因为品桂楼的桂花糕较劲,她拿到手还对他说“不过尔尔”,结果隔了几天又闹着要吃。
那年她吃桂花糕吃了个饱,而他看棒槌吃桂花糕看了个饱。
今年桂花开的季节,她困于冷宫。
而他神志不清,路过桂花树下,闻到那馥甜的花香,却没由来地心锥那般痛。
连夜命人挖了一棵桂花树,根须无损,用特殊的方法移入黑市地底。黑市能人多,这棵树不见天日,竟真活了下来。前阵子她生子的时候花才要落了。
他命人摘下来用千里运来雪山水配合数十种药物养着不败。今日才端上了这一碟子桂花糕。
棒槌含了一块入嘴,只觉得这桂花糕比品桂楼的还要好吃,带着一丝儿冰清的味儿,入口半点不腻,细嫩柔滑,回味无穷。
她满足地道:“你若是开个铺子卖桂花糕,生意保管比品桂楼还要好。”
颜清沅低声笑了。
天下,这样的桂花树恐怕也只有这一棵,其保养成本,整栋品桂楼卖了也付不起,味道怎么能不好?
棒槌浑然不知道自己一口千金,喜滋滋地把一碟子桂花糕都吃了,才去尝那个豌豆黄。
颜清沅看得非常满足。
此人一向有无法为心爱的棒槌花钱的痛处,买多少稀世奇珍给她她也不是很上心。虽说收了东西总还是高兴的,但他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样,把财力和人力花到了点子上。
“喜欢吃……明年要吃品桂楼的,还是这个?”
“要吃阿沅的。”棒槌爽快地道。
颜清沅愉悦地笑了。
下面的人声突然又鼎沸起来,拉回了两人的注意力。
却原来是主持拍卖仪式的管事,报出了汝南郡主的起拍价!
竟是一百万两百银!
然而被大齐皇族血统惹红了眼的众人哪里还有理智?很快管事手中就收罗了一大堆叫价牌。
因为人数太多,地方太大,所以这里采取的是填叫价牌由管事收拍读价的规矩。
报了最高价,如无异议就能成交。
“一百七十万两!这次的最高价是一百七十万两!若是无铃声,这便成交了!”
话落,瞬间就传来了“乒呤乓啷”的撞铃声,看来有意加价的人还挺多!
宁昭昭不禁咋舌,道:“这些人可真有钱,一百多万两,那是大齐十分之一的国税啊!”
“黑市来往不乏是巨富,有人舍得。”颜清沅淡淡道。
拍卖场讲究一个公平,颜清沅这次却玩了手段。
这次管事和往常照着牌子叫价不同,他总是比最高价多叫一万两。
也就是说,这里所有人,都没有中标。
他为的就是不断掀起这场竞拍的**!
来回五六次,价钱直接飙到了三百万两!
有人不满意地大喊道:“又不是皇朝公主,哪里值得这么高的价!”
管事在台上冷笑,道:“这位客官,这里是拍卖行,货品的价钱可不是我们决定的,而是各位喊出来的。买卖全凭自愿,我们黑市一向是最公道的。您哪,若是出不起价,又眼红旁人富庶,想在这黑市闹事……这后果可不是您能承担得起的!”
黑市做这拍卖行的生意做了那么多年,这样的无赖见过不少,还真是不值得一提。
很快那人就缩了脖子,不敢吭声了。
“这次的最高价是三百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价?若是没有,这笔买卖可就成交了!”管事有些兴奋的声音传来。
那位汝南郡主坐在台上,一脸茫然无辜,看着众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场盛事是与自己有关的。
“再放最后一次牌子,若是没有高价了,就成交了!”听到撞铃声后,管事大声道。
但,显然还是有牌子能收回来的。
有那么一群人,虽然是势在必得,但此时,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没多久的功夫,管事又报了高价:“这次的最高价是,三百四十……一万两!”
三百四十一万两!
有人愤愤地低声道:“连着好几次,价钱都比咱们报的价多了一万两!四哥,你说咱们是不是被人耍了?”
他叫“四哥”的,是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戴着面具,只低沉的声音让人猜到他的年纪。
“黑市做生意最讲究一个信誉。我们再试着填一次,填个六百万两。若还是这样……咱们就闹将起来,要他翻出来给咱们瞧瞧。”
那人眸中一动,连忙道:“还是四哥聪明,这黑市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也都是一个信誉撑起来的。拍卖行从未出过这种事,若是这一笔闹起来,保不齐不要钱,他们都能把人给咱们送回来。”
四哥冷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刚戏耍于你我……等出了黑市,咱们再慢慢跟他们算账!”
汝南郡主执行任务牙里就藏了毒,相信黑市的人还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更多的消息。
而在郡主清醒之前,他们务必要把人给弄回来了!
这时候,台上的管事有些兴奋地道:“各位!各位!这次的价钱出了新高啊!有人竟然出六百……万两白银啊!”
他中间那个停顿耐人寻味,可是报出来的竟然是六百万两?!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