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姚芷荷笑得更欢了,道:“既让我叫你昭昭,你也该叫我芷荷才是。”
宁昭昭从善如流,叫了一声:“芷荷。”
大长公主拉过宁昭昭的手,笑道:“看着你们,本宫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
姚芷荷乖巧地道:“母亲一直年轻。”
这边宁昭昭是不怯场的,和大长公主母女很是说了一会儿话。
宁苒苒找了半天找过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便有些妒恨。要知道大长公主母女,可以说是京城贵妇之,尤其是宁苒苒这样的寒门官家女,便是没有不想得到她的赏识的。有时候大长公主对哪个贵女另眼相看,回去可是要被人以羡慕的口气说上好长时间的。
而且大长公主交际很广,曾经成就过好几桩美好的姻缘。女最重要的就是嫁人,因此诸家贵女无不想讨好大长公主,好为自己谋取美满的婚姻。
想着这些,宁苒苒压抑住了心中的妒恨,主动上了前,笑道:“姐姐,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顿好找。”
然后就敛袖给大长公主和芷荷郡主行了礼。
姚芷荷看了她那身衣服就要笑,道:“你们姐儿俩感情好,衣裳都穿同一色。莫非你们宁家的女儿都是穿紫衣好看?昭昭的五官明艳,着紫衣倒是比苒苒还要出彩一些。”
宁苒苒被噎了一下,脸色便有些勉强,道:“姐姐第一次出来,所以就想和我穿一样,也稳妥些。”
姚芷荷不理她。这些贵女都是以貌取人的,宁昭昭身上这一身,从裁剪和布料,都是上乘,一看便是京中锦绣坊的手艺。宁苒苒那一身和她比,简直就是山寨。
她拉着宁昭昭说了半天衣裳饰,后意犹未尽,道:“可惜你不能久留。母亲最近新得了一个做灯师父,晚宴还有灯会。灯会之后,我们还可以去逛夜市。你平时虽然不大出门,可是我瞧你眼光是好的,咱俩一定能说到一块儿去。”
宁昭昭只是笑。她连买了几身新衣服,都是顾清沅挑的。那小的眼光才是真不错。
不过宁昭昭本身不喜欢紫色,穿这一身纯粹是为了给宁苒苒添堵。
大长公主道:“都在京城,日后总有机会。芷荷你带昭昭去逛逛园。”
姚芷荷高兴地答应了一声,携起宁昭昭的手走在前面。宁苒苒不甘示弱,也跟了上去。
大长公主这次设的是菊花宴,准备的几样糕点都是和菊花有关的,辅助的也是当季菜。好像还请了桂楼的师父来撑场。
宁昭昭跟着她在花园里一通逛下来,只觉得天家公主到底不同。大长公主性喜奢华,整个宅的细节都要讲究到致,是京中权贵争相效仿的对象。
相府虽然是官之,但是那宅院的格局和布景,和这里一比,就显得为小家气了。难怪宁相削尖了脑袋想封侯。也难怪京城贵女都想往大长公主府钻,富贵荣华简直就要迷了人的眼。
宁昭昭看得叹为观止,道:“想来府里的花匠也都是能人。”
姚芷荷作为这个花园的小主人,面上也尽是自得之色,对宁昭昭笑道:“母亲喜欢热闹,也喜欢能工巧匠。你不知道多少贵族都和我母亲借人……等你封了郡主,成亲之后开了郡主府,让母亲的工匠去给你装修。”
宁苒苒心道她能不能封郡主还不知道呢。
宁昭昭只是笑,道:“那昭昭在这儿先谢过芷荷,到时候昭昭来讨人,你可别不认账。”
姚芷荷笑嗔了她一眼,道:“我就这么小气了?你放心,等你开了府,我亲自带着人去你府里帮你打点。”
宁苒苒就跟个透明人似的,时不时妒恨地看她们一眼。
她也没办法,京中贵族多是势力眼。宁昭昭以前是个狗不理,现在和端王扯上了关系,身价就会突飞猛进。
几个人正在园里逛着,迎面就碰见了宋顾谨一行人。
钟莲一眼瞧见了姚芷荷,顿时就笑了,道:“哟,芷荷郡主来了。”
眸中的爱慕之意,只怕不是瞎都看得出来。
宋顾谨抬眼一看,目光在宁昭昭面上顿了顿,很快又别开视线。
宁昭昭默默地在心里给他凸了一下。她还真是看不上这种自命清高的公哥儿。
无奈钟莲已经缠了上来,一直围着芷荷郡主打转,笑道:“既然来了,不如同我们一起去参加诗会?就在那边,他们想效仿古人曲水流觞。”
曲水流觞是古代的一种游戏,尤其是在夏日里,非常受欢迎。如今虽然是秋末,可是大长公主府热热闹闹的,一点也感觉不出来秋日的萧瑟。
这群无聊的贵公会诗兴大发,也不奇怪。
他们在曲水上放杯,顺着水流往下,然后击鼓,鼓声停,杯停在谁面前,就取下杯,作诗一,然后饮酒。
集会做出来的诗往往会整理成册,著名的《兰亭序》也是在这样的活动里产生的。
姚芷荷不是那种需要附庸风雅来博名声的贵女,她看了旁边跃跃欲试的宁苒苒一眼,道:“我不跟你们去了。待会儿有贵女献艺,我还得去操持。”
正说着话,秦淑月和顾胜雪等人也上了前来。秦淑月看见宋顾谨,只恨不得把眼珠黏在他身上。宁苒苒虽然有气,但也只能默默退开。
“待会儿有贵女献艺……你们还弄什么曲水流觞啊?说起来,宁大小姐是第一次来,也该献个艺的。”秦淑月有些讥讽地看着宁昭昭。
人人都知道,宁昭昭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是个练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