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走了以后,宁昭昭总觉得他那个表情仿佛欲言又止。
她问颜清沅:“为什么要去修运河你不告诉我?”
“都是揣测,还拿不准呢。如今连你外祖父都听说了,我觉得应该**不离十了。”
宁昭昭嘟囔道:“我觉得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憋着坏。”
颜清沅无奈地道:“憋着什么坏?你从前可是求着我要我带你私奔,说什么不怕颠沛流离的。这趟不过是到燕明,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宁昭昭抿了抿唇,道:“我外祖父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呢。”
颜清沅犹豫了一下,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大约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他们都说,我把你,当成了挡箭牌……”
大概说了一下传闻,他看着她的样子满脸无奈。
宁昭昭吃惊地道:“有那么夸张吗?”
“我把话说得很明白,宋氏劫了你所以我们不能合作。我对齐闵没有好感是因为他冒犯过你。这趟选择退出京城是因为你有身孕。我都说实话了,可他们就是不信,觉得我肯定有什么阴谋,拿你当幌子……连你外祖父都这么想。”颜清沅看起来好像真的委屈极了!
“昭昭,我明明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他们不信啊?”
宁昭昭:“……你让我先笑一会儿。”
颜清沅把脑袋放在了她肩膀上,道:“连你也这么想么?”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阿沅”,她摸着他的脸,道,“我知道你不是拿我当幌子,你是真心对我好。也知道……你现在这个委屈的样子其实是装出来的,你其实很得意那些人如同惊弓之鸟那般在揣测你的心思,对不对?”
颜清沅果然露出了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偏头咬了咬她的脖子肉。
“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就行。别的我不管,让他们猜去吧。”
宁昭昭嘟囔了一声,在他一脸求安慰的德行下还是亲了亲他的脸,后又觉得奇怪,道:“为什么我外祖父亲自来了,侧妃却没来?”
颜清沅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情绪,后道:“侧妃要打理家务。何况,你外祖父是你的血亲,自然要亲自上门来看看的。他是真心疼你。”
宁昭昭总觉得他这话听着说不出来的古怪。
不过她刚发完脾气,心里的郁燥在得知颜清沅要带她出城的时候,倒是平伏下来了。
她低声道:“咱们什么时候走?”
“等皇后被送出宫,咱们就走。我已经提前让人去打点了。必定让你住得舒舒服服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宁昭昭笑了起来,道:“当然呢,有你在的地方,我怎么会受委屈?”
这原是她冲进大牢的时候,在他跟前儿说的话。如今再说一次,便有一种调笑又有一种挑,逗的意味。
颜清沅看了她半天,终是道:“你记住你自己的话,这是你这辈子,我给你的承诺。”
无论到了哪儿,他都会护她无忧。
隔天一早,大皇子齐闵废为庶人的圣旨就下来了,并准备东宫,入住别院养伤。
旧储君彻底没了翻身的希望,那只说明,所有的大臣现在面临着同一件事,那就是,重新站队。
剩下的皇子中,忠王占了嫡子的名分,又已经成婚,王妃有孕,是名正言顺,在民间呼声很高,但是根基太浅。庆王有把握后宫的母亲,宋家在京城也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但最大的筹码是圣眷。
相比起这两个人,忠王有名分有民望,庆王有根基有圣眷。还有一个年轻些的献王,则比他们都要逊色些。
满京城的权贵都在奔走,关系好的互相商量,关系不好的互相揣测。
从那一天开始,颜清沅差不多就开始早出晚归了几天,吩咐宁昭昭闭府谢客。
宁昭昭在家倒也不是无事可做。东宫旧妃能回家的都给了一笔安置费,打发回家了。剩下三个,一个是那天护着小皇孙的洛氏,徐妃的宫女出身。还有一对无家可归的姐妹,大安氏和小安氏。
大安氏小安氏本来品级就不高,也不引人注意,所以宁昭昭打算先在王府养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了就嫁出去。
洛氏倒是个贤惠能干的,帮着宁昭昭处理了几件府务,让宁昭昭对她刮目相看。
当天晚上颜清沅回来,宁昭昭就告诉他:“可以准备去接阿彤郡主了。留在王府,让洛氏照顾。”
“洛氏?”颜清沅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废太子原来的良媛,徐太子妃的宫女。我看她人还不错。反正也没人计较她的名分了,就先留下来吧。”
颜清沅“嗯”了一声,道:“你做主就是了。阿彤明天我让人去给你接回来。”
宁昭昭看他眉宇之间有淡淡的疲惫之态,也不闹他了,只温柔地服侍他宽衣,道:“忙什么忙了一天?”
“还不就是到处应酬。走到哪儿都有人堵着我,装作和我偶遇。”颜清沅不耐烦地道。
宁昭昭讥讽道:“嗯,还有塞女人的是吧?”
“……”
“我听说,庆王府那位,他母亲做主给他倒是收下了几个。”
颜清沅想了想,面上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道:“罗娜被他打服气了,现在一门心思想占着他,你说,会有什么好戏看?”
宁昭昭:“……”
颜清沅换了衣服,把她一搂,道:“大长公主府又给你递帖子,我给你推了。”
宁昭昭忍了忍没骂他。姚芷荷在大回街开了几个胭脂铺,分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