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兵此时一直低着头,他坐在过道边上的长条木蹬上,还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着那间房门紧闭的抡救室,燕子姐已经在里面半个多小时了,还不见出来。李静阳、何静等一行人也跟着杜文兵一样焦急的等待着。
抡救室的门开了一半,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便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医生;是这样,她女儿在二零八号病房,我们都是她的好朋友,你说;我们一一照办,”杜文兵站起来看着医生说,
“她没有爱人吗?”那医生又问,
“路程太远,正在来的路上。”这时候杜文兵明显的是在说谎,
“那你跟我到办公室来吧,”医生又说,
“等等;我是她的家属,她现在怎么了?”杜叮叮这时正好来到过道上,医生的讲话正好被她听着,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当大家亲眼目睹了杜叮叮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看着她,好不感动,杜文兵看着她,不断的连连点头,激动得显些说不出话来,一张张早些阴沉的不同脸形,倾刻间却变成一张张可爱的笑脸,紧紧的将她围了起来。
“我相信血浓于水这个不可替代的亲情血缘,也许你们不会发现,就在她母亲一头栽下去的那一刻,是她不顾自己安危,一个魚跃试的扑了过去,重重的迎面倒在雪地上,使她母亲的整个身子毫发未伤的倒在她的身体上,这时候,我就感觉到这孩子已经接受了她的母亲。”何静说,
“见风掌舵,历来都是水上人的家求生技能,你那点小聪明,不过是些花花肠子,你的这种马后炮,也讨好不了谁,”李静阳说,
杜文兵此时毫不再服大家说些什么,他摸了下叮叮的头说;“听你这一句话,我这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你放心吧,这里有我。”
杜叮叮点了点头,看着她跟医生一同去了办公室。
主治医生一进门,随手就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屁股还没坐下就发话了。
“我问你;你们即然知道这个病人早己身患绝症,却为何要将她跪在雪地里?你们真是她的好姐妹吗?这天底下有这样的好姐妹吗?”医生一走进办公室就问杜文兵,
“你说什么?病人患有绝症,你没搞错吧!大夫;我们可是二十年后才第一次见面啊……”杜文兵反问道。
“我是医生,对待一个病人,我敢乱说吗!我就不明白,这个病人怎么会去那雪地里跪着,难到她不知道自已的身体吗!”
“你说绝症……怎么可能,我想请问一下医生,是什么病?”杜文兵不觉有些恐慌起来,
“晚期……胃癌。”她的主治医生说。
此时;杜文兵十分的冷静,他相信医生不会跟他开如此天大的玩笑,只是;这一切是否来得也太突然,难道这祖孙三人刚刚团圆,命运就要将她们阴阳相隔,这也显得太残酷了吧,突然,他紧紧的将医生的手拉着,并恳求似的哀求着医生,说;
“你知道吗!刚才那姑娘,就是她离别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今天才得以相见,我求你了……不管花费多少钱,一定要把她治好,她家里还有一个八十高龄的母亲啊……”
“我是个医生;医治病人是我的职责,这个病人,医生所能做到的只有尽力……”
“医生;我有一个要求,”杜文兵看着医生说,
“你说吧!”大夫点了下头。
“病人的这个病症,除了你我知道,我希望在对病人医治的过程中,决不能让她身边的任何人知道,你一定要答应我。”杜文兵恳求的说,
“只要在对病人有利的条件下,我们会重视你的要求,你们真不该让一个病人在那雪地里冻着。”医生此时说话带有一点指责的口气说。
是啊……杜文兵出来后,还一直想着医生说的那句话,这个结局;他心想;“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就在他下楼办完所有的住院手述回到叮叮病房时,叮叮正躺在病床上体息,然而叮叮的第一句话竟让他找不到话说;
“这下你高兴了……”
杜文兵看着她,只是很随意的笑了一下,便走到她床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用一个父亲最补实的语气说;
“我的叮儿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却展现了我女儿英雄救母……了不起啊!爸当时被你那突然的壮举感动得不得了。因为你跟爸生活了这么些年,自然是最了解我的叮儿了,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的配合医生治疗就行了。”
“爸;当时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再背上一条命吧了,因为;就在她突然倒下的那雪地上,凸出了一块坚石,直以至人死地。所以……爸!”叮叮说话时,脸上终于笑了,接着她又说;“喻姨她们过去了,医生说她醒过来了。”叮叮说,
燕姐醒来后,就被换了病房,紧挨着叮叮的房间,杜文兵此时正站在门边,没有进去,却听到病房里传来阵阵的笑声,这时候他却俏俏的退回到叮儿的病房里。
“爸!她没事吧?”杜叮叮问,
“没事,爸在门外听到了大家的笑声……”
“你没去看她?爸!你有心事!”杜叮叮追问了一句,
“是啊!”杜文兵来到叮儿的床前,“我在想;你们祖孙三人终于团圆了,叮儿;你还记得你姑婆的样么?我们走的时候你才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这件事就跟在昨天一样,快啊……”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