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主阵地的碉堡见势不妙,撤了打击北山碉堡的机枪,调转枪口狙击红军大部队去了。铁英不买账,命排长也调转枪口,向敌人碉堡做牵制射击。一挺机枪压不住敌人,而红军大部队又处在一个仰攻的位置上,这种位置最难受,攻不上也退不下来,红军主攻部队的损失也在逐步增大。铁英见了,焦躁起来,仍然让陆达给排长当助手,继续牵制敌人,命伤没有好的虎子警戒北山阵地;带了轻机枪战士准备从左面便道上打过去。
到了便道尽头,见敌人两挺轻机枪还在肆无忌惮的胡乱射击,想是其他的敌人都藏在转角后,看不到人影可两挺机枪就把便道封死,直直的一百多米距离,敌人冲不过来,红军也别想冲得过去。
敌人没走,时不时的还向红军开枪,机枪子弹打在横档在便道上的两根圆木上,木屑四溅,左面的山石、右边的荆棘都被打得“嗤嗤”作响,正面攻击根本不可能,但除此一条路,又从何处攻击呢?
铁英小时候脚上绑过铁条、缚过沙袋,有行气轻身的功夫,但尝试着上了几根大树树梢,却是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他要到敌人后面、翻山越岭自然大可以去得,可时间呢?就是“唰”的一下就过去了,敌人主阵地上也有几千人,他还没有癫狂到一个人就去把千多人驱逐了。伤后初愈,铁英没有吃豹子胆,命战士以树木在敌机枪阵地前构筑高台。土和树木一层层垒高,直到看得见敌人枪手后他从缝隙中开枪了。
敌连续死掉两个射手,第三、第四个替补枪手没有坚持多久也遭打爆了脑壳。侦察兵以前两根大圆木做基础和掩护,趴着身子填土后一根根把树木向上垒起,直到两米高、敌人枪手也完全暴露后铁英才开枪。相当于居高临下、弹无虚发的打击,敌人只怕没有这么多射手够打。敌人很惶恐的拖死人换替补,红军几个老侦查员已经冲过去了一半距离。
藏在转角后很悠闲放乱枪的敌人见了自己这边连续死人,负责向红军打枪的三排长忙伸头来看,也遭掀了天灵盖。敌连长料事情不妙,忙命趴下狙击时,转角后砸来的几颗手榴弹顿时让部下不敢趴下受死,站着的人转身跑路,坐着的就只有连滚带爬了。敌连长阻止不住,也明白阻止住了也不可能进行有效的还击,因为红军抢占了转角机枪阵地,两挺本来是向红军射击的机枪也调转了枪口。
整个山坳都是闲散的敌人,大部份都是坐着等天黑的人。天倒是开始黑了,但红军也鬼使神差的打了过来。有几个来不及抬屁股的人坐在地上慌乱的开了两枪;这些人就是趴在地上认真瞄准射击都不一定打得到人,就别说这个姿势了。前面的人最先遭到攻击,自然也最先跑,后面的敌人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而反应过来的人刚站起身,就被冲过来的自己人撞到或者踩死、踩伤了。
跑路的人又如何跑得过子弹?两挺机枪和几支花机关枪子弹就是飞蛾也遭打死了,没有侥幸跑得过的人。跑在后面的敌人层层扑跌,前面的人眼见跑不赢,很多人就往刺笼笼里跳,连长也跟着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这次这些人再不用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割了,直接就用头钻、用身体滚出了一条血路,得以死里逃生。
红军老侦察兵们行动够快,在铁英打掉两个机枪射手后就直扑转角处,所幸铁英是居高临下,前扑冲击的侦查员们还不至于挡了他的枪口,而敌替补的枪手被铁英打爆头后,侦查员们就已经投出了手榴弹。除了死伤的敌人外,半数以上的敌人被迫跳坎,侦查员们把枪和手榴弹向荆棘丛中乱打,铁英到后命不顾侧边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应该是要命的家伙】,粘着逃跑的敌人屁股打,争取突进敌主阵地。但跑路的敌人眼见越跑越没有活路,看红军并不追究自己钻刺笼笼的行为,发一声喊,全跳进了高坎下的刺笼笼里。
几百米路程追下来,便道上除了几十具尸体和十来个被踩得半死不活的敌人外,居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没有了敌人配合,自己七、八个人总不会去攻击整团、整营的敌人吧?铁英不敢,有人建议换敌人的衣服混过去。都是些老侦查员了,干惯了这些鱼鱼目混珠的事情,点子果然高明、提到了关键上。一路的死尸,衣服裤子多的是,抓紧穿了敌人的衣服,三个机枪手也跟了上来。
铁英命留下一挺机枪,提防跳了岩的敌人又爬上来当黄雀,不小心就把自己几只螳螂给啄了去。铁英叫挡黄雀的机枪手开枪射击,装成被红军撵着打的样子,率先向敌人主阵地狼狈而去,逃到敌人主阵地时,天已经麻黑了。
阵地上还是一片冲杀声,战场成胶着状态,敌人凭借坚固的工事和优良的武器,只是坚守,就是不出击。红军最少一个攻击团,打了一整天,未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敌人听见右边便道乱做一线,怕一个连挡不住红军,道路狭窄又不便增援,就在便道外设了两个机枪掩体,又准备来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保护主阵地右翼。几阵乱枪响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