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战后,十多年了晋军没有和人打过仗。就是现在红军要过河,敌在晋西南已经是大军云集,在大军集结的中心地带,辎重营向各处发送物资的汽车从没有出过事,何况还是到仅隔师部十余里路的二团,西有一团,东有三团,又背靠阳平城师部,敌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一俩军车、一个发放物资的副官,只不过这次运送的是极端危险品,带蓬的车厢里多了两个有专业知识的小敌人。
昨晚装车,汽车一大早就出发,道路却是越走越颠簸,司机一路咒骂得正欢时,车前轱辘还反而陷进了凹坑里。司机大骂、挂档踩油门,一阵难闻的橡胶臭和破锣也似的轰鸣声后,车头却是越陷越深了。司机知道爬不出来,骂骂咧咧的下车查看,副驾驶上的副官也下车,却见道旁的乱石后面飞起两条人影,副官要拔枪,一条人影以老鹰搏兔之势曲腿踹翻“娘呀”还没有喊得出口的司机,左手搭在副官肩膀上时,副官顿时半身全麻,手枪也很快就到了来人手里;待草丛中和乱石堆后密密麻麻的拱出几十个人来时,另一个人早把车上两人踢下了车来。
裘不二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命小土匪把人绑了,三几十个土匪便一窝蜂的把**一箱箱的乱抢。副官遭骇得不轻,看土匪些乱哄哄的毫无章法,又咋呼呼的全是本地乡土话,明白是遇上了土匪,底气一足就壮胆大喝:“这是军火,看谁敢乱动?”
裘不二踢一脚:“老子知道是军火,有有什么不敢动了,弟兄们,抓紧了。”
副官向裘不二看,依稀有些面熟,问:“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裘不二又踢一脚:“找死啊,共军要过河,我们要自保,暂借东西一用,如舍不得,只需拿五十支步枪、两挺机枪和一万发子弹交换就是。有诚意就到山神庙递下条子便是,如不肯时,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回东西了”,说完把几人的嘴都堵了,众人一人一箱,一车**去了大半。
小路偏僻,直到中午副官几人才被放羊的娃儿看见。副官遭绑得要死不活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不光是吕梁山上一股大绺子二当家的,还是被保安大队通缉过、匪号叫裘不二的人。
在大军云集的中心地带轻易被土匪打劫,保安大队长差点遭师长枪毙。恨土匪不行,不过昨晚红军已经试探性的开始渡河,师长想剿匪也不敢分了心。还是师部政训处长发了话,他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土匪早不劫晚不劫,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了心思,是和红军渡河有关联还是根本就是受了红军蛊惑,反正这批**就是个心腹大患,是真是假都先答应了土匪的要求再说;一面又命特务营随土匪撤退的路线跟进侦察,找到这批东西为最善。
师长深觉有理,但想gong产党短短一段时间就把中条山最大的一股绺子拉拢了,他还是觉得不可信;要想要回被抢劫的**就和土匪些妥协,做为一个野战部队的主力师,师长说什么都觉得不妥;如真是裘不二胆大包天独自干的,岂不是太涨了土匪们的嚣张气焰,说不定就今日一起劫持、明日一起绑票,穷于应付土匪们的敲诈勒索,共军也不要对付了;再说裘不二这家伙胆大妄为,哪年不劫几家大商号和一批富家,保安大队几次进山清剿都铩羽而归,愈发的嚣张也正是情理之中。
处长言:“且让他得了些好处去,驱逐了gong匪再找他们算账不迟。”
师长大笑:“老弟呀,校长要灭gong产党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了,几十万大军围追堵截尚且灭不了,如今共军在对岸站住了脚跟,陕北贫穷、山西富饶,仅一河之隔的晋西南从此还会太平吗?还不说日本人蚕食华北,我山西因地缘条件早晚和日本鬼子有得一战,战端起时,就不是三、五几年能完得了的,我们又有多少精力和能力去找土匪算账了?又何况要在这茫茫大山中要剿灭如泥鳅一样溜滑的众多土匪又谈何容易了?”
“师座所言极是,即不能涨了土匪的志气,也不能中了gong产党的奸计,那就命我部提前进入战备状态吧”,戴金丝眼镜的人一般馊主意都比较多。
师长不语,默默的来回一圈后,立定后突然下令:“命令,师直属特务营、团防便衣队和防共保卫团立即向我部所有防区展开搜索,尤其要注重偏远和险要地带的严查。”
参谋立正后要退出,被政训处长喝住:
“绝不放过一个外地口音和行迹可疑的人,对两人以上结伴的青壮年先抓后审;另外以保安队一部封锁山神庙,对进入庙内的人一概抓捕,去吧。”
参谋去后,师长又问参谋长:“确信共军昨晚只是试探性进攻吗?”
“据黄沙滩一线二团和阳平渡一线守军汇报,共军在四十余里的黄河上同时发起了全线偷袭,不过在遇我强大狙击后就自行退去,不像是强力冲击、一举突破的决战模样”,参谋长递上一叠电话记录。
师长摆摆手:“我军火力暴露如何?”
“共军是采用偷袭的手段,被我守军发现时,已经进入了射程内,明碉暗堡全力射击后,差不多全暴露了”。
“林biao,红军之鹰果然不同凡响,只一个毫无征兆的试探性进攻就暴露了我苦心经营的一线全部火力点”,他突然调头又问参谋长和政训处长: “他接下来还想干什么?”
“侦察我二线和三线的纵深防御,火力配置”,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