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三山口中的李疤子是谁?小土匪说是绺子里的十一爷,也就是那持快枪的人,是大当家的最知的人之一,昨晚大腿就挨了火铳散子,伤得不轻,跑不得路,和一干伤残留下来阻截洞内的人,事急时割断绳子堵塞山洞;不管这人有没有胆量割绳子把自己留在洞内,反正开了一枪后没有跑赢,当场就被土雷炸翻,风子又有风一样的速度,没有任何人有机会割什么绳子了?
风子闪得快,右腰肋一枪只伤了皮毛,无大碍,猎人占据了凸出部后,前面洞口一侧的土匪就遭了殃;五、六十米山洞正如猎人所说,呈直道,稍有一些凌乱的凸出,土匪都在这些岩石后躲藏了,但探头探脑或移动身体的人背对洞口亮光就现了轮廓,又挨猎人火铳散子;队伍本缴获一支快枪,十余颗子弹,可惜不会用,好在何松在学校就知道这种东西,德国造毛瑟78,打一枪拉栓跳出弹壳后再装弹回栓,又看老铁鼓捣过,没两下就掌握了性能,可惜没有枪法也没有技巧,打一枪子弹都不知蹦到哪里去了,却被土匪一支快枪还击的石屑伤了侧面一个猎人,风子大怒,又提土雷向前扑出,周一木跟出前喊:“把火把尽数灭了,几个兄弟以火铳掩护;天虎、天豹兄弟随我二人向前,把箭只管向对面黑暗处射了”。
辽阳道上的双子双侠不禁是武艺了得,仅这种临危不乱、见机行事的应变就无愧于一双成名人物。敌明我暗,饶是土匪中有枪法了得的人,火铳不响,没有亮光也是睁眼一摸黑,任凭对方弓箭“嗖嗖”的飞,射不到人也骇死了人,何况还瞎猫碰上死耗子伤了一人呢?想开枪阻截可别人也有几支枪法厉害得紧的火铳对着自己,在伤了一人后便彻底不敢战,听弓弦声渐近,镇三山吆喝:“站住,谁他妈再进一步老子便杀了这个婆姨”。可风子几人已经近了,土匪又不说做一堆儿躲在一起,沿途凸出后面都藏得有人;风子受伤,周一木要交代猎人们掩护,便有初生牛犊何松随了风子扑出,在镇三山那穷凶极恶的声音响起时,身边一道岩壁后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直劈风子;风子一手握土雷、一手拿纸媒,没有招架之力,但动作不慢,右脚虚垫向左侧闪出,这人一刀走空,再想回刀时被风子后面一人一刀劈到,土匪急挥刀相隔,不想来人臂力奇大,手中刀把持不住,“仓朗朗”一声脱手,土匪要退,被这人挥出的左手直冲拳差点砸飞了出去,却是何松到了;小何没有刀法,但打了好几年的沙袋,臂力自然奇大;又遇偷袭者是土匪老八,这人昨晚被老铁伤了右手,事急时勉强用左手出刀自然要吃大亏,被一拳打出躲藏地跌跌撞撞后退了十几步才轰然倒下。
洞外透进的明朗光线中有土匪聚在了一起,依稀可见一妇人被裹在其中,风子要点土雷,何松说“不可,伤了娘姨得不偿失,铁叔未出手,必有道理”,不愧是老铁徒弟,不愧是读书人,何松判断得一点不错,风子几人动手,按理说老铁也该出手两面夹击,土匪插翅难逃;可老铁怕被自己人火铳误伤,又怕土匪走不脱后多半狗急跳墙,杀了郑妹子,所以给土匪留了唯一一条出洞生路,不怕他不走。
洞里的人又扑进几十米,镇三山一伙到洞口不足三十米,现在就不是什么相持了,自己有妇人在,柳叶屯的人不一定敢投什么掌中雷,可别人有几杆枪法不错的火铳在,自己稍有动作便非死即伤;也别指望什么相持到天黑了,没有火种和隐蔽地同样要被冻死;既然对方投鼠忌器,挟持了妇人走未必没有出路。
于是,洞外的老铁便见了一个没戴帽子的秃头老者一手箍了妇人,一手持匕首抵住妇人脖子亦步亦趋的侧步面向自己退出了洞口,紧邻他后面的是一个小土匪架了一个壮汉;壮汉后面是一个面白无须、相貌阴狠的五十多岁的人,这人端一支快枪面对洞口,身侧一人持一支火铳,却是面对老铁几人所在的窝棚;几人狼狈,可阴狠老头嘴里还兀自发狠:“看谁***敢动一下”,哪里有一星半点儿的读书人样。
郑清几人中有昨晚见个土匪二当家的,说:“大妹背后那人就是二当家的了”。老铁说声“交给我,你们打那有枪的人”。话落枪响,二当家那架在妇人脖子上持刀的右手小臂血花蓬飞;而五个猎人打两个有武器的人,每人头上都最少吃了一枪,血肉模糊处,哪里还有人有命在。
二当家的骨断筋断,手肘以下差点脱开身体,惨叫声起处,倒地后竟然向坡下滚去,被郑家妇人扑出一把抱了左脚,土匪缩右脚来蹬,这一脚下去只怕妇人不死也得毁容,但斜刺里一条黑色物件贯入土匪膝盖弯,老铁到了,一脚踏了这人左脚大腿,向妇人喊一声:“松手”,妇人自然要松手,被老铁横里一脚踢断土匪右脚膝关节,二当家的就是神仙下凡也是终身起不来了。妇人拍打着衣服上的泥土向老铁看一眼,脸上莫名其妙的泛起红晕,说:“这人是二当家的。”
老铁点头,问:“没事吧?”
“没事,胡子还没有时间”,会错了意思,话出又觉不妥,“哎呀”一声捂了脸向郑清们跑了过去。
被小土匪架出来的人是老七,在昨晚就伤了腰,走不得路;被何松打晕了的人是老八,洞里收拢了二十几个伤残小土匪,其他大当家的以下全军覆灭。柳叶屯一路人伤了风子,敷上周一木的金疮药后当无大碍;一个猎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