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不要着急嘛!”把茶杯往慕容楚的面前推了推,莫忧笑得很温和,“在下说过,收了你的银钱,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废话!”
慕容楚急得差点儿拍桌子,而莫忧轻轻地喝了口茶,才说道:“听竹楼,听竹楼可是好地方呐!在下第一次见到白,就是在这听竹楼……”
慕容楚的心狠狠地揪住了,小七儿曾经在听竹楼……
“你想的没错,”莫忧淡淡地笑了笑,“那时候,白与在下一样,都是听竹楼的人。”
听竹楼的人,就是小倌儿……
慕容楚紧紧地攥着拳头,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知道小七儿从前吃了不少苦,宸妃去世后,小七儿成了没有生母的皇子,成武帝又有了新欢,小七儿没人管没人问,在宫里的日子很辛苦,甚至随便一个宫人,都可以任意欺凌他,可是听竹楼……
听竹楼是小倌儿馆啊,再不济,小七儿他也是皇子啊,怎么会沦落到听竹楼里来?
慕容楚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莫忧,等着他做出解答。
“在下记得,那时候,白大约是十二岁吧?”莫忧托着腮,调笑地看着慕容楚,“那时候的白,出落得已经极好了,不论是容貌还是举止,都丝毫不逊于在下呢!”
“莫忧!”慕容楚又气又急,“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唉,不是在下不愿意说,只是怕说出陈年往事,楚华你会接受不了,不过,你执意要听的话……”莫忧似乎故意吊她胃口,半晌,他掩袖一笑,很有些魅惑,可是他的目光在望着窗外竹林时,分明是淡漠和悠远,“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嬷嬷带了个新进的少年来,让在下调教,楚华,你知道调教是什么意思吧?”
慕容楚再也顾不得莫忧的情绪,她猛地揪住他的衣襟,声音嘶哑地吼:“你把他怎么样了?”
她的眸底猩红一片,时常跟着赵适出入青、楼妓馆,这种所谓的“调教”,她是知道的。
老鸨怕新进的小娘、小倌儿不会服侍客人,惹客人生气,会在他们正式接客之前,安排有经验的“前辈”对他们进行“业务指导”。
因为小娘的初、夜能卖出大价钱,所以,对她们的“调教”多是唱歌跳舞这样的技艺,顶多再加一些勾、引男人的技术,可是小倌儿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倌儿很大部分的客人是男人,他们的初次很痛苦,也很难,很多客人不喜欢,所以,对他们的所谓“调教”,是要动真格儿的,老鸨让莫忧“调教”小七儿,就是让莫忧把小七儿……
愤恨地瞪着莫忧,慕容楚的心里不只有愤怒,更多的是心酸和痛楚,她的小七儿是那么高傲,如果被莫忧……
他怎么可以忍受那样的屈辱!
这一刻,慕容楚把莫忧的救命之恩完全抛在了脑后,只想将面前这个人生吞活剥,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