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笑了声,“本王若就想逼得他狗急跳墙呢?”
莫忧一愣,“你的意思是……”
云初白又啜了口茶,“现在本王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暂时不会动他。”
空气里浮荡着淡淡的药气,云初白很是嫌弃地皱了皱鼻尖,“莫忧,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儿,少来多管闲事儿的好!”
“白,从今而后,恐怕你的闲事儿,在下不得不管了。”莫忧似是叹息,也似是无奈。
云初白容色一凛,“你是说,他们准备动手了?”
莫忧点了点头,“不错。”
两人打哑谜似的说了几句,便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了。
窗外,爆竹声越来越密,俩人各自坐着喝茶,谁都没开口。
“七儿!我回来了!今儿你想我了没?”门外头,慕容楚清凌凌的嗓音,夹杂在爆竹声里。
而门里头,莫忧懊恼地望了云初白一眼,像个遇到了正派夫君的奸夫似的,飞快地开窗,跳了出去。
“咦,窗户怎么又开了?”慕容楚奇怪地望着大开的窗扇,片刻,她反过了闷,“好啊,小七儿,你那奸夫是不是又来了?”
云初白眼风一斜,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一天不着屋,爷寂寞难耐,可不得寻个小情儿一解烦闷?”
方才跳出去的莫忧却没急着走,他就靠在窗外花丛里,学那个内鬼听墙根呢!
一听云初白那小语调幽怨得像怨妇似的,酸涩得像一缸子陈醋似的,莫忧差点儿笑出了声,原来阴险诡谲的七王爷,和喜欢的姑娘在一处的时候,这么的可人疼呢!
而慕容楚一瞧他家的小七儿又撒娇了,赶忙关好了窗户,攒出了一脸的笑意,“哎呀,七儿,我这不回来了吗?”
她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儿,忙忙地安抚着这个矫情又爱吃醋的大老妖。
云初白却不怎么领情,“入了夜才回,可是在定南王府里遇到比爷还美的美人了?”
慕容楚眼珠一转,摇了摇头,“哎呀,七儿啊,我问你个事儿哈,你见过泰国人妖吗?”
云初白自然是没见过的。
慕容楚“呵呵”一乐,“泰国的人妖真真儿的美,爷,你吧……”
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云初白打量了一通,“人家泰国人妖是后天造的,你吧,你是先天生的,你吧,你比人妖还美,所以吧,你就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黑山大老妖……”
“你说甚?你说爷是妖?”云初白炸了毛,差点儿又蹦了起来。
慕容楚早就练出了免疫力,她接着吹啊,“其实吧,妖,它不是真的妖,它只是一种称呼,专门用来形容美貌,又会诱惑人的物种,你……”
她吧啦吧啦,又是一阵胡侃,莫忧靠在窗外,静静地听着,屋里头的两个人时不时地抬抬竹杠,也时不时地甜言蜜语一番,莫忧抬头望着夜空中不断绽开的烟花,唇畔渐渐噙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似是欣慰,也似是……落寞……
屋里的云初白眼风撩了撩雕花窗,幽深的眸子里波光一闪,更是深邃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