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虽然多年未曾服用雪香丸,可是他年少中毒,毒性伤了根本,再者,他当年寒气入体,本就不好,再加上毒性一催化,浑身上下那种侵入骨髓,漫进血液的痛楚,委实是酸爽!
不过,这货傲气得惯了,从小到大,痛就痛呗,他从没因为痛,哼哼叽叽,鬼哭狼嚎过一声,这会,莫忧弄一帕塞他嘴,可不是瞧不起人吗?
他将那帕一吐,凤眸森森一斜,“哪儿来一块臭烘烘的抹布都敢往爷嘴里搁,莫公,爷是否对你太仁慈了,嗯?”
莫忧手下银针不停,神色亦是凝重,只是那温和的声线仍带着浅浅的笑音:“白,在下知道你这会痛得紧,没关系,你想说甚就说甚,就算是骂在下,在下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听这话,云初白嗤道:“呵,好个狗胆包天的坏东西!”
他侧了侧头,正瞧见莫忧凝重的神色,当即,他那语气又幽凉阴森了:“爷这不还没死呢吗?你那脸上什么表情?嗯?”
瞧着一个不顺眼,瞧着旁的那些个当然也就不顺眼,他的目光又落在跪在地上抽抽噎噎的旺财身上,“还有你个兔崽!你给爷哭丧呢!”
旺财一声抽泣生生地堵在了嗓眼里,憋得满脸通红,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只得讷讷地问:“主爷,那……那属下给您笑两声?”
他的脑壳里除了拍马屁的话,仿佛就没装旁的,云初白也是无奈,他微地凝眉,“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打败了所有的白羽卫,成了爷的白羽卫长的?来福,当年你没放水吧?”
白羽卫的排名是据武力值说话,旺财在白羽卫中排名第一,这个……这个实在有些玄幻。.binhuo.
不过,来福仍然记得,当年这厮手中一把绣春刀,差点儿砍断了他的脖,他涩涩地道:“回主爷,卫长虽然傻了些,笨了些,但身手确实了得,属下自愧不如,卫长正是应了那句话: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旺财愣了愣,挠了挠脑勺,很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瞧着他那傻缺样儿,云初白嗤了声:“来福,回头给他炖碗猪脑补补,省得他出去丢了爷的脸面!”
主爷有赏,旺财自是喜不自胜,“谢主爷!属下一定好生补,绝不给主爷丢人!”
一屋的人,嘴角都不由地抽了抽。
他主仆三个扯着皮,莫忧手底下也没停,不大会,云初白那货就再没了说话的力气,在那一片连绵的银光,还有那一波胜似一波的痛楚中,他一声不吭地攥着莫忧的衣摆,脸色惨白,神色却如静谧深水,淡然无波。
……
……
冬日里,天黑的总是特别早。
早早吃过了晚膳,慕容楚端着一碗熬得稠稠的燕窝粥,敲了绿娥的门。
总归是想叼人家的妖精肉来着,是以,这会见了慕容楚,尤其还是笑得一脸和善的慕容楚,绿娥心里一阵一阵的发虚,“楚姑姑,天儿不早了,您找奴婢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