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他一眼,云初白嗤道:“你还没死,本王如何舍得死?”
银面人掩袖一笑,“在下倒是不知,七王爷对在下如此情深意重。.binhuo.”
这一笑,他淡琥珀色的眸里似有点点波光流转,华彩逼人,妩媚风、流。
优雅地端起茶盏,啜了一口香茶,云初白盯着银面人淡琥珀色的眸,森森然道:“将你勾搭人那一套收拾收拾,否则,休怪本王剜了你的眼!”
银面人满不在意地一笑,“在下的眼七王爷得等会再剜,现下先请七王爷将手伸过来吧!”
东暖阁外是一大片梅林,雪后,白雪缀着红梅,安静雅致得像是一幅宋画。
云初白似是没听到,只望着枝头的那点点红色。
他又开始作,银面人脾气倒是好,他极有耐心地道:“乖乖的,来,伸手。”
说着,他和蔼可亲地揉了揉云初白的脑袋,就像揉小猫小狗的脑袋似的。
七王爷脖上的那是脑袋吗?
当然不是!
那是虎首!
说不准还是龙首!
那是什么阿猫阿狗想揉就能揉的吗?
云初白炸了毛,“你个坏东西!爷剁了你手爪!”
他“腾”地跳了起来,这就要拔挂在墙上的绣春刀。
银面人安然坐在榻边,理了理湖水绿的衣袖,“不许胡闹!”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语调也不高。
可是一听这个话,天不怕地不怕,走路都横着的七王爷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竟然真的没再作,而是乖乖地靠回了榻上。
银面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拉过他的手,按上他的腕脉,仔细地帮他诊着脉。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良久,他很是忧虑地道:“唔,这次病得不轻啊!”
“还不是拜你所赐!”云初白气哼哼地一甩手。
“别动。”银面人手腕一翻,又按住了他的手。
云初白哼了声,果然没动。
又诊了会,银面人终于松开了他的手,像教训一个淘气的小娃娃似的,似嗔似怒地道:“不可沾凉,不可使力,不可劳累,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一听这话,云初白气得咬牙切齿,“你个坏东西!爷也不想沾凉,爷也不想使力!爷也不想操劳!可是谁啊?是谁把爷扔在那天雪地里头,不管不顾?”
他这话,这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气恼的小媳妇儿在责怪夫君呢!
银面人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解释:“我也是万不得已,若不如此行事,我无法取信于人。”
他顿了顿,笑道:“不过,经了这事儿,你与楚华算是患难与共了,于你而言,难道不是好事一桩?”
“但愿如此!”云初白恨恨地瞟了他一眼,靠在金丝软枕上,不说话了。
风儿起,卷起碎雪落花一片,正扑在窗棂上,发出一阵轻微的簌簌声,同时,银面人兴趣盎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昨儿晚上可成事儿了?”
云初白倾身,拿起紫檀小几上的《春闺宝鉴》,半垂着眸,慢条斯理地翻了起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