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扔远一点儿了……”美男自言自语了一声,优雅地弯腰拾起红色的柔软绸缎。
这厮要拿红绸子勒死她?捂死她?还是闷死她?
不管怎么都是死!她可不要!
慕容楚飞快地趿拉上绣花鞋,打算使出两辈子吃奶的力气去逃命!
可她鞋后跟还没提上,那厮已经提起绸缎,轻轻一抖。
啊……啊哟,原来那是一条裤衩?一条红通通的大裤衩?
敢情这厮觉得没穿裤衩,不好杀人?
顿时,慕容楚的脸上露出一个无比明丽的笑容来。
“小贱人,借我用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那条裤衩,又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将那柔软的衣裳紧紧抱在怀里,然后……
踏花踩叶,飞速地跑了!
嘻,小贱人,看你光着屁股怎么追!
当时,抱着红裤衩的慕容楚得意的不得了,爽的不得了,可谁知,在以后无数个午夜梦回时,她每每想起这一幕,都恨不得亲手掐死自己。
当然这是后话,这会儿,那美男满脸冰霜地盯着她急掠而去的窈窕背影,阴森森道:“去,查查这个丫头是哪家的,爷要撕了她的皮!”
树林中人影幽忽一闪,那黑衣的清俊男子如鬼魅般闪出,朝着他恭敬地拱手,“爷,那是靖国公府上的大小姐楚华郡主。”
“哦?”那位爷微微地一挑眉,优雅地将左手食指抵在了唇边。
不一会儿,淡淡的血腥气飘散出来,剩下的那只叫丝绵绵的小虫嗡地扑到他染血的指尖,一下子从伤处钻进了他的体内。
“慕容楚?这倒省了爷一番力气。”那位爷抿了抿唇,拭去了唇上的血迹,语气轻柔得若水面荡开的涟漪点点。
……
……
老天爷的心思可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就说当今这成武皇帝吧,他本是前朝一武将,某天心血来潮,扯了大旗造了反,谁知竟一呼百应,一路攻下了京师,弄死了前朝戾帝,生擒了前朝太子,三十岁就登基当了皇帝,可不正是天意?
现今,英明神武的开国之君——成武皇帝,已在位整二十载,得上天垂怜,世间风调雨顺,西边的战乱开始停歇,南边的前朝余孽也清除殆尽,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和乐。
这不,成武皇帝一高兴,连年号都改了,“天治”,呵,上天所授,长治久安!
这日,风和日丽,是个明媚的不能再明媚的好天气,贯穿帝京南北的朱雀大街热闹的不像样,南来北往的客商熙熙攘攘,东窜西跳的百姓热热闹闹,那是一幅盛世美景啊!
只可惜,盛世这锅粥也缺不了老鼠屎——
“公子!公子求求你!饶了奴家吧!公子……”
巷子口铺着一领卷着毛边的破席,一个大姑娘领着个小男娃,穿着惨白的丧服就跪在破席上。
这会子,大姑娘哭得犹如一朵沾了雨珠子的白梨花,人见人怜。
一道男声轻飘飘地响了起来:“怎地了?你不是要卖吗?”
男子眼角下一点通红的泪痣,一柄描着墨梅的折扇摇得飘忽生风,一身纤尘不染的谪仙白袍生生让他穿出了红尘中的妩媚风姿。
可男子俊是俊,手却不大老实,揉捏了一会儿大姑娘的脸蛋,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伸进了大姑娘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