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恨恨地扶着脑袋,勉强站了起来,可这回,她的头嗡嗡地疼,腿脚一阵一阵地发虚,眼前也有些模糊。
此刻,她终于深刻体会到了脑袋对一个人的重要性,看吧,方才她还能活蹦乱跳,可不过被敲了下头,人就晕乎了,想跑没力气,想使坏脑子也不转。
纵使她慕容楚天纵英明,机智过人,武功盖世,这回也要歇菜了……
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需要多长时间?
慕容楚觉得,依她现在头晕晕的程度,这萧寅怕是要得逞……
见她脚步踉跄,眼神迷茫,萧寅来劲了,“臭娘们儿!看本世子怎么收拾你!”
他手一扬,一个巴掌便要甩上慕容楚的脸。
“此间血染黄沙,小金子,你说,是不是甚美?”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如春风般轻柔,徐缓,可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森森凉意,那么的有存在感,一下子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慕容楚不由自主地勾起唇瓣,朝身后望去,黑漆华盖的马车就停在枫林边,马车上的“端”字仍是那样狂放张扬,红底绣明黄重紫两色丝线的车帘挑开,露出云初白倾绝天下的容颜。
立在车边的金公公满脸笑容,“爷,您的眼光向来高,爷既说美,那便是极美的。”
枫叶纷纷落,红似二月花,云初白漫不经心地伸手,接了一片落叶,“小金子,你说这叶子是否红得不够透彻?鲜血满地,配上满林红叶才大气,如此,未免扫兴。”
他那语气十分随意,就像在说一碗喷香的米粥忘了放糖一般。
金公公跟在他身边久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爷,奴才听说,这枫叶要鲜血染就才红得好看呢!”
“你个老东西,懂得倒是不少!”云初白嗔他一眼,又懒洋洋地朝旁边招了招手,“子非。”
“是。”
马车旁,一身黑衣劲装,骑在马上的可不正是赵适那厮?
慕容楚惊奇了,这会子,他垂眸敛目,神色肃然,全然不复那些吊儿郎当的形状。
这软柿子可是她的小弟,什么时候成了云初白的打手了?
她还没弄清状况呢,云初白垂着眸子,转了转拇指上艳丽的鸽血扳指,“子非,你带两个人去,给那几个不长眼的放点血,本王要看红枫。”
赵适拱了拱手,带着两名白羽卫,面无表情地拔了剑。
看到寒光闪闪的长剑和绣春刀,萧寅猛地一哆嗦,“你……你们要作甚?”
云初白轻飘飘地撩他一眼,“此间景色甚美,容本王观赏片刻,萧世子该作甚作甚,不必理会本王。”
“啊——”
忽地,惨叫声一片。
云初白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到了慕容楚身上,“哼,好个没用的丫头!”
因为那份《与慕容楚交往的一百三十七条规范》,慕容楚想了九九八十一种整治云初白的法子,可这会子,人家是来救她命,保她清白的,她再使坏好像有些不地道。
是以,慕容楚笑得很谄媚,“呵呵呵,爷,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