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慕容楚扫了一眼脸色登时煞白的云凌泽,又撩了一眼素有阴险诡谲之名的云初白,呵,难道这里马上就要血溅三尺?
果然,云初白轻声一笑,“父皇,六哥的脑瓜往这柱子上一磕,必得血花四溅,脑浆横流,儿臣想一想这红里掺着白的景象,便觉极是像……嗯,冰糖雪球。”
所谓冰糖雪球呢,是冰糖葫芦的近亲,酸酸甜甜,极是爽口,只不过,冰糖葫芦上挂的是透明的糖皮,而冰糖雪球挂的是白色的糖霜。
一听这形容,成武帝也是乐,他朝着云凌泽招了招手,“哈哈,来,老六,你不是想碰柱子吗?这便碰个响儿,给你弟弟听听!”
皇帝陛下话音一落,云凌泽呆了,云凌天呆了,包括慕容楚在内的所有的人也都呆了,老皇帝的脑子没抽筋吧?三两句话的工夫,便要让堂堂皇子血染御前?昏君做派啊!
各路人马还不及规劝,云初白已蹙了眉,“父皇,儿臣与六哥毕竟是血脉至亲,他若是碰死了,嗯,总是不大合适的……”
他破天荒的宽宏大度,成武帝感动地差点儿老泪纵横,“唉,老七啊,老七可真是个仁厚的好孩子啊……”
“不过,父皇,”云初白却是话锋一转,“六哥当面侮辱父君,却是不得不罚。”
成武帝是个孝顺爹,宝贝疙瘩说什么他都觉着好,“嗯,老七所言不错。”
云初白理了下衣袖,轻柔地笑道:“依儿臣看,不如把六哥送到御膳房的后厨上,专司宰猪剥皮的活计,父皇以为可好?”
士可杀不可辱!
把堂堂一国皇子贬斥成屠夫?
这是莫大的侮辱啊!
可成武帝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好好,只要吾儿高兴,怎样都好!”
敢情只有云初白是他儿子,其他皇子连屁都不是?这位皇帝陛下的心眼子果真长偏了啊!
看戏的慕容楚暗暗一叹。
而侥幸保住了性命的云凌泽涩涩地谢了恩,就被两名御前侍卫押着,老老实实地退了下去。
龙椅上的成武帝沉吟了一会儿,又笑着望向了一旁的云凌天,“老二知道爱护弟弟,倒是不错!朕记得禁军还缺个副统领,即日起,你就补上禁军副统领的缺吧!”
禁军副统领?
位低可是权重啊!
云凌天冷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喜色,“谢父皇!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望!”
成武帝微微点了点头,便慈爱地望向云初白,“老七,以后你二哥领了禁军,你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吩咐了他去办。”
禁军负责皇宫和圣驾的安危,禁军副统领的重要性自然不必说,可听成武帝的意思,他安排宁王做禁军副统领,就是为了方便云初白那货使唤?
慕容楚很是唏嘘。
而云凌天听了这话,目光微地闪了闪,可也不过片刻,他恭谨地向成武帝保证:“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好生照料七弟。”
成武帝很满意,“嗯,如此甚好。”
皇帝高兴,什么事儿都好办,云凌天飞快地下定了决心,郑重地单膝下跪,“父皇,儿臣有一事想请父皇做主!”
他不会是想……
慕容楚紧紧攥住了拳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