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城北门口郊外三岔路口,此处是庐江郡直通扬州城的要道,靠南就是淮南城。有精明的生意人看中此地的位置好,在这里设摊摆卖酒水,久而久之倒成了一个小墟市。
开春的淮南弥漫着暖暖的气息,正午的阳光照在湿润的大地上,让人带点懒洋洋的。
张承天带着桥祥和两个别院的院卫,正在空地上学骑马。
“你们倒是说说怎么驯服这四脚畜生啊,我们可还要赶路的。”张承天扯着缰绳,急的满脸冒汗。
两个院卫互相对望了一下,然后一起看着桥祥,眼神都带着怪怪的。
桥祥蹲在地上看了看憋着笑意的两个院卫,心里也是诧异不已,怪不得从别院出来张承天叫大家牵着马走路呢,他也没想到在自己眼中犹如神话一般的九哥竟然不会骑马,这回可让他再次长见识了。
桥祥毕竟是张承天的铁杆粉丝,见到张承天使上吃奶的力气都上不了马背,就走前悉心指点了。
三岔路口共搭起五处草棚,里面也坐满了走南,有些正在喝着酒水,有些正往包袱里补充路上的干粮。
其中靠近淮南城的一个酒肆,最里面桌子上坐着两个用白纱蒙着脸的女子,从身材上看一个女子正当妙龄,另外一个身穿浅黄褂子的女子只有十多岁,开始她们仍静静的喝着酒水,后来场上传来的骏马嘶鸣声却吸引了她们。
看到张承天对大宛马毫无办法,引得小年纪的女子咯咯直笑:“嘻嘻,那个人真是笨,连宝马的习性都不懂,还去学骑马。”
“什么?”年龄大的女子抬起头,远远的看了一眼,见到张承天驯马的样子,她的双眼现出意外之色。
“哼,他竟然没死。”女子突然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年龄小的女子望了她一眼道:“师姐你认识这人?难道上次就是他们暗算你的?”
“啊,不是,也算不得认识,晓云,我们今晚在淮南城住一晚,明天再赶往扬州。”女子说道。
那个叫晓云的女子道:“可是,我们要赶路去找那恶女,要是在这里耽搁了时辰,刚好在路上错开怎么办?”
“没问题的,如果错开我们就只有等,我不信她们不会再到桥家了。”女子沉声道。
场上的张承天在桥祥的帮助下也没起到多大作用,那匹汗血宝马就像专门欺负他似的,待他好不容易爬上马背,骏马蹬脚前踢,愣是将他摔下马背。
接连几次,都不成功,撩得张承天心里都有火了,可仍对这匹马毫无办法,饶是他身手不错,都摔了几次大跟头。
“九哥,会不会是汗血宝马识人,不让生人骑在它背上。”桥祥见到张承天急的没了耐性,生怕他真带着众人牵着马从这里走回枫树村,那可冤枉了,这里离枫树村虽然只有二十里地,可有马不能骑着回去倒真很难看。
张承天闻言,想起昨天卖马汉子的话,有可能真是宝马识人才不让骑,擦擦脸上的汗珠,大骂道:“真可能如此,妈*的,那人骗了我们,现在回别院去抽他。”
赶回别院,张承天就遇上了一人,应该说是一位少爷,桥三贵的儿子桥贝。
“哟,桥祥,这马好俊呀,多少钱买的?什么时候也帮我买一匹回来。”桥贝见到桥祥引着张承天去找人,他没见过张承天,忙拦着桥祥问道。
“嘿嘿,贝公子,这可是花了五千两银子从西域买来的大宛马,对于你来说,价格不贵,只是路途遥远,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买到的。”桥祥低着头道。
桥贝眨着大眼道:“桥祥,这马是谁的坐骑?我拿六千两,不,五千五百两给他,你帮我问问看是否可以卖给我。”
桥祥望了一眼张承天,不敢接话。
张承天嘿嘿一笑道:“原来是贝少爷,小的给贝少爷请安了。”
“你是?”桥贝看着面生的张承天,见他身上穿的衣服虽有一个小小的桥字,可却没有等级徽标,大感诧异。
张承天笑着道:“我叫张九儿,就是刚刚分去书堂的新伴读。”
“啊,啊,你就是张九儿呀,哎呀,村里早就有人传说你的大名了,真是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哪里,哪里,贝少爷才当得上如此美名,我初入村子,还没见过贝少爷爷的面,就耳闻贝少爷的英名了。大家都说贝少爷才是玉树临风,人中之龙,真是如雷贯耳,百闻不如一见,果然神采奕奕,不同凡响呀。”张承天惊呼大叫。
张承天确实早就听过这个贝少爷,在村里的时候,一些丫鬟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花花太岁,说此人总是调戏丫鬟,要是落单,就不要遇上这个少爷贝。
显然这个贝少爷的表现十分不堪,丫鬟们说他的时候,就没有一项是好的,年纪轻轻就好色、坑蒙拐骗,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当张承天继续询问时,那些小丫头还懒得去提他,总想方设法的转换话题,可见这个贝少爷在小姑娘们的心中是多么可恶了。
桥贝点了点头,感觉张承天挺上道的,说出的话听得心里舒服,他凑近张承天身边砸吧砸吧道:“这个,这个,张九儿,这马我甚是喜欢,不知道是府里哪位的坐骑?”
张承天暗骂道,这千里神驹是你老子的。
要不是看在他是桥府少爷的份上,张承天早就一个巴掌甩过去了,敢打这马的主意,真是欠抽。
可他毕竟是桥府的少爷啊,虽然是旁支的,假假的人家一出生就是姓桥。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