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真是要休了我?我只是想要建个书堂分院而已,我逼迫你是为了你好,让你发愤图强,好做一番事业。”邓樱见到庞统早已经准备好休书,又踌躇不决。
瞧这个书生,也是颇有心计,在家里颇受夫人的欺辱,他一直不敢声张,料想那位邓老爷说的那些话肯定是时常挂在嘴边,要不然就连邓樱的伴当都能倒背如流,可他一直都在忍。因为他知道,若是他自己将这些话说出来,对他的声誉大大有损,所以待那个戴牡丹花的女子大叫出来后,就毫不犹虑趁机发作。
庞统道:“你这是为了我好?你是为了彰显你的女强人角色罢了,还想做内心强大的女人?连是非不分,荣辱不懂的人还妄谈内心强大,真是好笑。”
庞统再受不了这种女人,甩下一句话,然后在休书上直接画押,将笔递给邓樱道:“钱我会在一年后如数给你。”
邓樱想了一会,脸带羞愤道:“你说的对,女人要靠自己,我不要你的钱了,你休了我可别后悔。”
庞统怎么会留恋这种女人,他倒干脆,又书写了另外两张休书出来,然后两人画押签字。
庞士元将笔一摔,仰起头大笑:“男女平等?什么时候才可以实现?”
围观众人见到这一幕,各人表情不一。有人大赞庞统虽一介书生,其傲气却不一般;有人为邓樱可悲,长了一副好模样,却愚蠢透顶,甚至有人还认为此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众人散罢,张承天追上庞统,叫道:“庞兄慢走!”
庞统见是张承天,一脸不好意思的神色道:“原来是张兄,我上次——”
“不用说了,我可以理解。”张承天打断他的话道。
庞统回头望了一眼算卦摊子,讪讪笑道:“我是无法在淮南城待下去了。”
相邀的话还没出口,张承天又遭了一回冷板凳,他赶紧将这些话先吞进了肚子里。想想这庞统难道不能为我所用?这可是凤雏啊,古书云:“卧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定天下。”要是能得此人相助,很多事情都会做得很好。
张承天微笑着将他拉到了一处面摊坐下,并不谈相邀一起做事之类的话,开始先拉起了家常。
“庞兄你是想离开淮南?”张承天问道。
庞统喝了一口茶,说道:“事无牵挂,何处不能去?”
“那也是,如今形势不稳,很多地方都是可以施展你的才华。”张承天叹了叹气。
“嘿嘿,没想到张兄对时局的观察这么明锐,按我猜测,这次赵贤大军来犯淮南,你定是参与退敌之事了?”庞统紧盯着张承天说道。
张承天没想到庞统也知道赵贤攻打兰溪城一事,随意答道:“我一个小小的桥府下人,怎么可能参与此事。”
“前几天淮南城刚来的李太守忙着遣兵调将,定是守城戒备,又看见桥府淮南别院的院卫在街上购买大量毛竹,可能就是用以制作箭弩,我就猜北边出了事情,张兄,你在别院,难道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庞统捋了捋胡子说道。
张承天道:“嘿嘿,张兄真是明察分毫,在淮南城就可以将这事了如指掌,的确,前几天北边有兵来犯淮南,被桥家阻挡在兰溪城外。”
“一个太守,就敢领着兵犯淮南,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桥府据说新进了一人,名叫吕布,此人可有万夫之勇,若是桥家善用此人,再派兵固守兰溪城,赵贤也得退兵。”庞统如此说道。
高,的确高,庞统将赵贤攻城退兵之事判断的这么准确,让张承天不得不佩服。可他到桥府这么长时间,也有耳闻吕布到了桥家,却一直都没有见到,难道吕布已经不再府内?张承天想起在祠堂桥央与桥三贵两人的密谈,料想吕布可能已经被他们两人借故调离出内府。
“那些可是桥府高层应该想的事情,我一个小小的杂役,可插手不了。”张承天讪讪笑道。
庞统不以为然道:“谋略有张兄,武有万人敌吕布,桥家可安焉。张兄,江南也将有战事纷起,你可要留意。”
“哪里哪里,像庞兄这种有才能之人,才是天下奇才,只是桥家没福礼聘到你还真可惜了。”张承天望了一眼喧攘的大街,奇怪道:“江南一片繁华景象,何以会有战事?”
庞统望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张兄你是在桥府内不知道如今的江南,别看现在风平浪静,实则已经激流暗涌,不出数月,必有各方势力相斗。”
对于庞统的分析,张承天是不会质疑的,只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不久,大部分时间又是待在桥府,所以很多事情也不太了解,江南即将有事,也可能是真的。
“江南不是有周都督在此吗?”张承天想了想问道。
庞统道:“张兄,你有所不知,周鹏是扬州州牧不错,可所辖几个大郡,那是朝中几方势力的人马,他们一向暗中倾轧,巴不得越乱越好,到时谁家占的地盘多,势力就会越大,在朝堂的话语权也越有力。”
“你的意思是周鹏也指挥不了他们?”张承天愕然道。
“周都督是谁在朝堂占了上风就得听谁。”庞统眼睛一眯道。
张承天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看了看庞统,终于说出了目的:“庞兄,既然江南形势也开始复杂,何不留在淮南,或者,也可以到扬州一展才华。”
庞统瞧了瞧张承天,微笑道:“得江南者,可富甲一方,要与群雄角逐,却必在江北。”
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