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开始不安,却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对着四周喊道:“张承天,你出来。我,我只是生气而已,并不想对你下重手的,我刚才不知道你最后推我是在救我。你快出来呀。”
四周还是无人回答,只有几处树杈上积雪被吼声震落地面的声音。
随之,整座山峰又归于空寂。
听不到回答,孙尚翔开始慌了,眸间不自禁渗出晶莹泪光,心中不安又隐隐感到一丝疼痛。这坏人,就会欺负人,可我不想你死啊!
她抽噎了一会儿,再次环顾四周,仍然寂静一片,她从地上拾起宝剑,再进入洞内背出一个包袱,再也顾不得冰厚地滑,沿着原有山路的这边向山下寻去。
掉落崖下河水中的张承天,没有听到孙小妞的呼喊声,此时的他头痛欲裂,似有重物撞击着脑袋,一波又一波,随即又觉得自己回到了从黄山掉落谷底的那种感觉,飘渺而空洞,又像是听到水流的声音,清澈流淌,洗涤着周身的痛楚。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全身近乎麻木,软软的瘫倒在一张床上,此时眼前出现一个脸狭肥嘟嘟的光头中年人,正一脸笑嘻嘻的打量着他。
光头胖子见到他醒转,凑近身前笑道:“嘿嘿,小子,你终于醒来了?”
光头中年人四十岁上下,圆圆的冬瓜头,整个身子也奇胖,只要他笑起来,使人觉得这种笑意有种扬起的宁静自然、若有所思、不可言喻,而且还带着点神秘,就似一座活生生的弥勒佛。
张承天本想挣扎起身,却毫无力气,只能露出苦笑:“是呀,你不是看到了吗?”
“不错不错,脑子还没坏掉,也不枉我花费这么多心机救活了你。”光头胖子见到张承天不先说些感谢之类的话,回答倒出人意料,顿觉有趣,同样嬉耍道:“可惜,你全身经脉尽废,成了个活死人。”
闻听此言,张承天一阵黯然,旋即很快便恢复正常,叹道:“既是如此,你为何救我,倒不如让我死去免遭这些活罪。”
光头胖子没有说话,缓缓蹲下身来,两指搭在张承天脉搏上,沉眉片刻,方才撤下手腕笑道:“身体和头部受重击,胳膊脱臼,浸泡了几个时辰就会全身经脉废了?真不懂半点医术。”
张承天听说没有经脉尽废,顿觉心情好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道总算又死里逃生了一回,想起在水里浸泡了几个时辰,若没人相救,只怕会活活被淹死了。
“感谢先生救命之恩。”这一次他再没嬉皮笑脸的,非常诚恳地道谢。
光头胖子罢了罢手,说道:“你内伤和外伤,只要稍加医治调理,再将养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
张承天听了能恢复如初自然大喜,那些体外伤倒在其次了,疼痛似乎减轻不少,赶忙再次感谢光头胖子。
光头胖子按住张承天的肩膀,凝视着他道:“你是如何受伤的?我从水中一块木头将你救起,就伤成这般。还有你怀有奇宝,却暴殄天物,若是你在河水中醒转,即使无人相救,服用它也即可让你生龙活虎。”
张承天愣了一下,心道此人也并不认识孙小妞,于是将崖上发生的事情捡重点说了,然后苦着脸道:“我从外乡流落至此,身上哪有什么宝物?”
光头胖子从床边桌上拿来一物,正是孙小妞送给张承天的紫檀花果,他一边抚摸异果滋滋赞道:“世上竟然有如此奇物,千年紫檀古树长出的果实,而且采摘时机恰好,半紫半红,真是凡间珍稀异宝。”随即又道:“只可惜差点被你糟蹋了,在水里浸泡了数个时辰,有稍许药效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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