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天见众院卫议论纷纷,也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他认为有这些心思,也算正常。桥家院卫大多数人以前都是江湖武师,虽然单兵强悍,可缺乏整体作战意识。还有他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少有操练,要是正面和正规兵丁厮杀起来,真难成气候。
可面对荆州骑兵,桥府是据城作战,不用短兵相接,加上那八架巨弩弓,以少数人员据守一座城池,只要士气昂扬,保住一座小城也应该没有问题的。
张承天面对众院卫,来回走动了几步,然后停下,招手叫过了桥威。
“兄弟们有谁认识他的?”张承天笑吟吟道。
“这个不是枫树山谷马场的桥威兄弟吗?”一个声音大喊起来:“他以前顶撞了统领,去年才发配到那里做的马夫。”
张承天一边笑着,一边缓缓走到桥威身边,噼里啪啦的说道:“没错,桥威兄弟正是马场一介马夫,马场里还有三十多个兄弟,今天也来到了这里。你们不知道,在他们来的路上,却遇上了一百多人的荆州骑兵。”
荆州骑兵出现在桥府马场?广场上的院卫满脸不信的望向桥威。
桥威是个粗人,性子却很豪爽:“兄弟们好久不见了,我今天又回到了兰溪城,看望大家来了。”
“桥威,别屁话,你倒说说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荆州兵?”一个汉子可能与桥威相熟,不客气的嚷道。
桥威望了望张承天,仰起头对着汉子叫道:“什么狗屁骑兵,现在已经变成一群死鬼了。”
人群又是一阵嘈杂。
“一百零八个窝囊废,在山坳那座石桥被我们伏击,全部被我们杀光丢下深涧喂了河鱼。”这个是事实,桥威说起来得意非凡,毫无做作之态。
哗!
三十多个马夫就杀了一百多荆州兵?众院卫不可置信的望着桥威,可这个汉子是他们熟识的人,平时豪爽耿直,从不说假话,从他口里说出的事情,必定可信。
此时张承天见到院卫眼神烁烁,挥了挥手,只见高利发和鼓锤北带着数人走出,他们手里都捧了一大把兵器出来,哗啦一声全部堆在了地上,刀、枪、剑、戟、斧、钺、钩、矛、镗、戈、槊、鞭、锏、抓、戟、弓、钺、斧、牌、棍、叉什么种类都有。
一个院卫大胆向前拿起一对双钩,看了看上面的刻字,嚷嚷大叫:“这上面刻有赵字,没错,这些真是荆州兵的武器。”他说完又抚摸了一会钩身,愣了一愣,又嘟嚷道:“好一对双钩,要是——”
他话没说完,摇了摇头就退下,而眼睛还只盯着双钩不放,眼角射出灼热的神色。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张承天微笑道。他眼神毒辣,能收买人心的事情岂容错过?
“不敢,小的叫吕虔,外号毒眼。”汉子咧开嘴道。
“吕兄弟喜欢这对钩,那以后就归你所有了。”张承天见他刚才举动异常,地上这么多武器,而他只是对双钩感兴趣,以为他喜欢使双钩,便大方了一把。
“不是,我用不惯钩,只是这双钩用纯精铁打造而成,锻造之时火候恰好,的确是不错的一把武器。”吕虔解释道。
张承天点点头暗叹一声,这又是一个人才啊,兵器鉴定、锻造专家,这种宝贝可是千金难求的,可惜的是,窝在桥府做个乙级院卫,也太埋没了他的大好才华。
他暗自记住了这个名叫吕虔的汉子,仰起头对着院卫们道:“刚才桥威兄弟说的一点不假,那些骑兵现在已经被丢下深涧喂了王八,你们也看到了,这些就是我们全歼了这队骑兵的战利品。”
张承天一指地上的武器,又大声说道:“一百多人喂王八,一千多人也是喂王八,马场的兄弟拿把镰刀都将这些人的头砍了,难道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院卫精兵还比不上他们?”
“什么荆州精兵,还不是就是些欺善怕恶的匪徒,竟然还敢来打我们淮南的主意,要是我再遇上他们,还不得将他们杀个稀巴烂。”桥威舞着两个铁锤,牛哄哄道。
众院卫闻言,又是一阵沉默。这时候刚才向桥威问话的汉子嚷嚷道:“他奶*奶*的,我们兰溪城高,地势险峻,战马跑动不便,他们敢骑着马过来,我们干死他们。”
这个汉子一说,很多人都点点头赞同他的观点,其中有人还说出自己的意见。
“他们千里奔袭,肯定多数是骑兵,加上远来劳累,刚好我们以逸待劳,定能打败他们。”
“别忘了,我们可还有八架连发弩弓,上百的长弓,全部都是针对骑兵的武器,我们还怕个球。”
“我们背靠山岭,后面是内院,肯定还有其它院卫前来增援,这点也不能忽视的。”
“桥家养了我们这么多年,该是我们效力的时候了。”
“可是,要是荆州兵派大将前来挑战,我们怎么应对?”一个瘦子突然冒出一句话。
汉代打仗,很多军队自持兵多将广,总喜欢派出大将挑战对方,以此鼓励己方士气。要是斩杀对方将领,全军士气沸腾,就会一鼓作气全部掩杀过去,相反一方斗志消沉,只能狼狈败退。若是有城可守,就会悬挂免战牌固守。
可小小的兰溪城,本来就没有多少兵丁守卫,荆州兵岂不会大举攻击?
己方士气,十分重要!
本来已经吊起了院卫们的斗志,可这个瘦子一说出此点,而且也说得都是实情。他们都是江湖人,有些人是武艺出众,可江南人不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