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返回岔道口,只见得卢马悠闲的在旁边吃着草。刚才桥莹被人掀下马的时候,那千里驹见有生人来抓它,十分灵性,拔开四腿就往上山那条小道跑去。
而那个蒙脸汉子,他折返回来,就是想得到这一匹千里驹,结果马没等到,反而送了性命,又让张承天判断出桥莹被绑走下山的信息。
桥莹在附近灌木丛查看一番,站直身子时手里就多了一样东西,那把小木弓和三支羽箭。她得意的对张承天道:“我现在有了弓箭,不用这把钢刀了,太重。”
“不行,弓箭只能远射,等有人靠近你只能用刀斩。”张承天哼一声道。
看到张承天态度强硬,桥莹气的嘟起小红嘴,翻身上马,不满道:“张九儿,你这个坏蛋,我——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趁着张承天不注意,用木弓抽在马臀上,得卢马吃痛向前蹿出,嘚嘚疾奔下山。
他娘的,张承天暗骂一声,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拗犟,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现在又耍起了性子来。老子偏不信邪,往后我不将你驯服的服服帖帖,我张字倒着写。
他见骏马已经跑远,想起下面可能还有八个杂碎在等着自己,生恐桥二小姐冒失,急忙拔腿向着马场方向冲去。
马场,张承天居所外面,人头怂恿,疾呼声响,上百个马夫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木棍,正和三个穿着黑衣的蒙脸人对持着。
蒙脸汉子全身血迹斑斑,在他们的脚下,还有三个奄奄一息的同伴。
桥康管事竟然也是个高手,手持一把长枪,枪尖对着三个蒙脸汉子,沉声道:“不论你们是谁,敢乱闯桥府马场,就得留下来。”
“别让他们跑了,他们已经害了二小姐和九哥。”桥威大喝一声,手中的武器比较别致,一条两尺长铁链挂着一对大石锤,能轻松使用自如,舞的虎虎生威。
桥威不说此话还好,只见对方三人听了他的话,互相望了望点点头,看他们的眼神变化,竟然露出了喜色。
这种喜色,是死里求生的窃喜,原本以为他们钻进了要对付的人设下的陷阱,就待束手就擒,没料到那个据说十分难对付的正主儿并不在人群,这简直是咸鱼翻生了。
其中一个蒙脸人扯下面巾,对着桥康冷冷道:“马康,你还认识我吗?没想到你躲到了这里,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找到你了。”
桥康双眸如神,露出完全不像平时那般懒散的神情,待看清楚来人,脸色突变,紧接着又变得疯狂,呲着牙道:“哈哈哈,牧归,没想到竟然是你!如果我没猜错,那几个也是阴山八鬼吧?我说怎么今早喜鹊在窗外叫呢,原来老天还真待我不薄,你们竟然来到了我们桥家马场,那今天就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哼!”牧归嘴角凌厉,充盈着阴冷的肃杀道:“桥家今天就会新晋家主,也正是我们了结的时候,谁给谁算账还不一定呢。”
“什么?新晋家主?”桥康脸色一沉:“你找死!竟然敢诅咒我们家主,我们桥太爷正当壮年,何来换新家主之说?”
“嘿嘿,反正今天桥家家主换人,上头说了,遇有反抗者,杀无赦,马康,废话少说,拳脚下见真章。”为首汉子踏前一步,一双鹰眼扫射着马夫们,他们竟然想先准备动手。
“弓弩手!”
桥康喝了一声,从后面人群中钻出六个弓弩手,拉紧弦条直对着三人。
“你们——”
牧归看到人群中竟然有六把弓弩,脸色大骇,他们没想到小小的桥府马场,竟然有弓弩手护卫,怪不得这个马康见到他们不惧呢。
“马康,你是准备两败俱伤?”牧归皱眉道。
他不惧怕马康,是因为桥康正是他们苦找多年的宿仇,三对一,加上那数十个马夫,也还不够看的,他认为桥康只有被杀的份,可多了六把弓弩,那对于他们来说,情况就很不妙。
在野外,几个弓弩手遇上江湖中人,就只有等死的份,因为地面空旷,武林中人极易躲避箭射,往往射箭都会落空;可在马场这么近的距离,而且弓手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护着,那结果就换过来了。
这还不是废话么?桥康想起以前旧事,怒火填胸,眼眶已湿,恨不得活剥了他们。“哼,你们在找我,我也日夜都想着杀了你们,可惜的是,我的那些兄弟,不能看见今天这结果了。”桥康双目圆瞪,长枪一挑,嘶哑着嗓子大吼道:“阴山八鬼,受死吧!”
张承天赶到马场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地上躺着九个黑衣人,桥康正拿着一把砍刀,刀锋寒若坚冰,嗤笑着斩在牧归一只腿上,嘴里却不断念叨:“这是我替三弟偿还给你的。”
牧归奄奄一息,身体如同一头死猪瘫在地上,他身中两箭,双手从胳膊处被人切断,未知兵器削掉了头顶一束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当桥康刀锋猛地落下,就发出凄厉的惨吼。
这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间,现在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心里极度懊悔,桥央悬赏一千两白银要斩杀张承天,他们获悉那个叫张九儿的桥府下人是分配在马场后,在一个内府杂役的带领下直冲这个院子。刺杀一个无等级府役,他们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却被一间屋里古怪事情所吸引,好奇的涌进去,结果,里面羽箭齐发,尖木穿身而过,九个人只剩他们三人无恙。
背着受伤兄弟出了院子,又被闻讯赶到的众马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