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讨了一会儿,由张承天口述,桥九执笔,一份这个世界上首例聘任制劳务契约就这样诞生了。它约定了双方所要遵守的权利和义务,划定了聘任和被聘任的平等关系。
当然,张承天提出的什么工作时间限制,被桥九直接无视,没叫你签约卖身还算便宜你了,还想一天工作这么些时间,那让其他院内杂役怎么混哦。
张承天对这一点倒也没多说什么,反正他曾经答应过张伯祖要在这里干满五年时间,至于加班加点这些,以前在公司上班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看着自己写的龙飞凤舞“张九儿”几个字,张承天露出一种志得意满的表情,再次确定这种字体是现在这个社会没人可以模仿的,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承天一签完字,桥九就“哗”一声将契约抢到了手,脸上露出阴丝丝笑意道:“好了,下面我们就来谈谈你的工种分配问题。”
看着桥九一脸奸诈神色,张承天心里打了一个颤,急忙道:“刚才不是说好我去内院书堂做伴读吗?”
桥九眼睛眯成一条线,说道:“对,刚才我们是谈过这事情,可上头说根据你的专长,另有重任。”
“老九,这是怎么回事?”张承天还没回答,另外两个老头已经抢着问道。
桥九将一张纸放在桌面上,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唉,没办法,上头看中了这小子的专长,我们内院书堂还是争取不到这个人才呀。”
看到桥九拿出一张纸,张承天已觉不妙,他赶忙瞧了一眼上面记录的资料,心里顿时拨凉拨凉的。
那两个老头也凑近看了一眼上面几个字,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专长竟然是抱马腿,这小子也太滑稽点了吧。
“这是执事记错,我当时报的可不是这个。”张承天辩解道,可他也不敢说当时报的是泡马子。泡马子,在这个社会也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纸黑字,这就是凭据,谁都不能抵赖,我也深表遗憾呀!”桥九一副怜惜模样道。
桥十桥十一知道张承天没有分到内院书堂,心里感到遗憾,但能将张承天招进内府,他们还算满意,毕竟,是金子总会发光,这小子的才能迟早会被少爷少奶发现。
张承天愣在了当场,苦逼的接受这个事实。
紧接着桥九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契约上已经多了一个娟秀的名字——桥莹。
桥莹是谁?张承天带着疑惑,却没有出言询问,三个老头受桥家的委托,作为担保人也在契约书上签名画押。
看着毛笔落下的那一刻,张承天眉头紧皱,死笑脸胖子,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要不然就有你好看的。随之心中又叹了叹气,从现在开始,他就成了桥府里面,一名任人吆喝的杂役。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是他此时心情最好的写照。
张承天转眼又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也没有什么可难过的,况且我是一个有诚信、品德高尚、奋发向上的谦谦君子,我忍了!
走出小屋,已经是傍晚时分,小广场上已经稀稀疏疏的不多人,张承天向几个老头问了明天集合的时间,就出了桥府别院。
桥府规定,参加考核已经通过的人员,年初六早上在别院大门集中,到时分配前往工作地点。到底分到何种工作,这些已不是张承天所能考虑的事情。
他也曾问过桥九这老乌龟,可这老头等签约事情尘埃落定,像换了一个人似得,对张承天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只透露了一点是进内院,其它问题任张承天如何死缠烂打,就是不回答。
张承天一阵气恼,可没有办法,只好想着先回翠云阁,交代他进桥府之后吴泰他们要做的事情。而王家他也不敢去了,那天和王昭发生了一点趣味事,碰上难免会有点难为情。
出来别院大广场,听见一个角落里传来阵阵喧闹之声,还伴着一些哭喊。
张承天知道今天淮南城肯定有许多人睡不着觉,考核通过的,会兴奋过度整夜难眠,那些未通过的,那就难挨了,说不定数日甚至半月仍不能还魂。现在看到那边吵得热闹,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的他当然会过去看看。
他走上前,见到一堆书生聚集在这里,看样子这些人还不舍得离开桥府啊。
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书生蹲在墙壁下面嚎啕大哭,旁边还有一个秀才在相劝。
“符必兄,你怎么这样看不开呢,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桥家一枝花。既然你被淘汰,只能说你和桥大小姐的缘分太浅,看开点就行了。”那人循循劝道。
哭泣的书生粗哼一声大叫:“文证兄,你倒是入选了,而且还被选拔进内院做伴读,以后你可以天天见到桥大小姐,你当然很开心。可想我寒窗十数载,熟读诗书上百册,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我怎么就落选了呢。”
“唉,你也是运气不好,现在选拔已经有了结果,你就应该提起勇气,迎接新的生活。从祝福我这个新晋内院伴读开始,让我以后能在桥大小姐面前,给广大读书人长长脸才是呀。”这个文证兄声音嘹亮,生怕旁边的人不知道他入选了内院书堂伴读似得,当看到旁边诸多目光射来,更是脸露喜色。今天伴读选拔,共招收了六人,而他是唯一选进内府的,这文证书生当然有理由炫耀一番了。
“文证兄,今天下午最后一轮考试,是你运气好,抽中了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