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家家主介绍完张九儿这个新晋的供奉,张承天就坐在刚刚安置排在末尾的座位,不吭一声,静静地听着桥家家主发言。
从后面望去,张承天发现他熟识的桥九桥十桥十一三个老东西赫然在列,唯有那个七姑和桥十三不在厅里,也有众多他没见过的身影,料想就是坐镇其他别院的供奉。
桥三泰也是桥家有数以来比较精明的家主,可惜只生有两女一男,而小公子五岁仍不会走路,自从得知此情况后,桥三泰是到处寻医问药,近几年疏于管理桥家事物,现在频临家族生死存亡时刻,不得不亲自主持大局。
“各位供奉不曾负我桥家,我桥家定不敢负各位。十三爷自从来到我们桥家,一直不遗余力出谋献策,教导后辈习文演武,传授阵法军阵,所做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现在他以前身份被人察觉,也是因我识人不慎造成。所以,不管他以前的身份会给我们桥家带来多大的麻烦,我也定要护他周全。”桥三泰环视众人一圈,如此说道。
桥三泰的话让众人神态不一,特别是桥家几个旁支族老,张嘴欲言,看得出来这些老家伙对家主的决定有所不满,可没有人带头,他们也不敢率先出声。
“有人肯定会有不同的想法,这个我能理解,可大家不要忘了,你们也是桥家的其中一员,要是有人摊上了事情,桥家也是撒手不理,那你该如何?”桥三泰见到众人议论,语气变得沉重。
说完他站了起来,在大厅中迈了几步,脸上的神色变得不好看,他知道,自己几年时间撒手将家族事务交给大小姐,族里已经有人心生别样心思,老太太在的时候还一如既往,可老人西去后,就有人开始谋划夺权,这怎么不让他担心呢。
厅里一个族老慢悠悠站起道:“家主,十三虽有大功绩,可他毕竟后来才加入桥家的,我们为了他,而将整个家族陷入绝境,这样是否妥当?万一我们桥家因此灭族,就会愧对祖先。”
“是呀,若是桥十三不在府内,三贵也不会被人利用,差点酿成大祸,还好他即使醒悟,挫败了外人的奸计。”屋角一个老者见到有人说话,试探着说道。
这人是与桥三贵一系的叔辈,以前一直在别院养老,此次也赶回了内府。他为了减轻桥三贵的罪罚,将起因推到了桥十三身上,他这番话可谓是一射二鸟,既保护了桥三贵,又可以赶走桥十三而保全桥家。
张承天挠挠头,心里才明白桥贝身上带着这么多银子到别院是做了什么用途,原来是桥三贵为了减轻罪责,派他的儿子去各间别院贿赂这些族里老东西。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老家伙收了人家的银子,吃人家嘴短,当然得为桥三贵说话。
“我说老三,你们两个拿了那逆贼多少银子,这般为他说话?”一个声音嗡嗡作响,张承天斜眼一瞥,是那天他从兰溪别院返回,对自己很客气的老者,开始以为他是个供奉,后来才得知也是个族老。
老者生怕别人插话,赶紧道:“那天逆子带外人挟持我为人质逼迫嫣儿就范,我的命就是各位供奉救下来的,没有这些尽忠职守的隐卫,桥家能有今天?即使你们身揣万金,还不是被人欺辱的命,你们几个,还将家主和这些供奉放在眼里吗?我们桥家的祖训是什么?你们可还记得?”
老者将后面这句“你们可还记得?”说得一句一顿,越说越激动,他竟然站立起身,用手指着旁边几个人。
桥家的祖训,几个老家伙听到桥家祖训,心里一震,再也不敢吱声,就连那个桥三贵的叔叔,脸狭也流下几滴水珠。
“勾结外人,根据祖训,首恶之罪,其罪难饶,你们还要为桥三贵开脱?”那个被桥九救下的二叔掷地有声道:“祖训云,桥家供奉,等同族人,谁人敢来招惹,倾全族之力维护,你们竟然敢兴弃桥十三不顾的念头,难道你们想违背祖宗的遗愿吗?”
桥三泰正想采取强硬措施对付这几个族老,没想到二叔站了出来,这些话在他口里说出力量更足,效果更甚,桥家家主索性翘起了二郎腿,端着茶盏,正眯着眼看着几个族老争论,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扭头一看,大厅侧边几人从内室门里走出,向着他这边走来。
桥三泰看到来人,赶忙正了正身子,声音带着恭敬道:“姑姑,你们来了。”
门里走出四人,其中中间是一个老妪,旁边则是七姑和桥十三,后面还随着一个年轻男子,竟然是司马懿。
老妪白发红颜,眼睛炯炯有神,步伐沉稳,双手捧着一把带鞘宝剑,径直来到中间,先向桥三泰使了个礼,然后转身面对众人,清咳一声道:“请隐侍宝剑。”
然后这位被桥三泰称为姑姑的老妪将宝剑从剑匣内取出,竖立在眼前,转身对着桥夫人道:“嫣儿。”
司马嫣儿款步来到跟前,老妪将宝剑横放,双手递给桥夫人,说道:“此剑传到我手中,为第五代,现在由你以家主夫人的身份,将它赐给婉儿,让婉儿持这把宝剑,护佑我们桥家。”
桥婉听闻此言,赶忙从座位站起,忙道:“二婆婆,我......”
二姑向她点点头,微笑道:“你磨练了数年时间,将府里打理的不错,是时候担此重任。”
桥婉急忙接过宝剑,双手捧在头顶,对着厅堂挂着一幅图像跪拜,然后起身侍立在桥三泰身旁。
二姑环视众人一周,说道:“桥家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