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问东问西,而是很欣喜的看着周围的各种新鲜事物,而余子淇见她对孙盛奚家钱财的事不是很感兴趣,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定州城很大,再加上三人又是以游玩的心情赶路,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有到了城中心,孙盛奚虽然也很急于见到家人,可是当他见到路边那些武技表演之类的围观人群,便情不自禁的想凑过去看看,那可是他曾经最喜欢去的地方。
这时,三人果然发现了一处最为热闹的地方,人群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圈子,里面‘砰砰’作响,时而能看到刀剑道具被扔上半空,还伴随着‘哇呀呀’的呼喝,孙盛奚大喝一声,“走,过去看看。”便也不顾他二人,率先围过去看热闹,余子淇知道这是他的喜好,知道他每逢这样的热闹都会去看一看,便只好无奈的跟过去,与他一同挤入人群。
表演的是三个青年,有两个身材较为壮实,另一个相对较瘦弱些,拿着长长的刀剑正在场地中央进行着自由斗武,刀挥剑砍、腾挪躲闪倒也有模有样,斗到酣处再来个几下连滚翻,惹得人群大呼精彩。
若是以往,孙盛奚也是那喝彩的一个,可以他如今的功夫,这些表演在他眼中实在是没趣的很,看着他们那驽钝的动作,连连摇头。
“走吧,连全江湖大会都参加过的人,还看这个干什么?”
余子淇早就没了耐心,所以劝他早些离开,但并不是说他瞧不起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只是他本来就不喜看罢了,为了尊重以及顾忌三位表演者的面子,所以他只是在孙盛奚耳旁轻轻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很大声,旁人也并未听见。
孙盛奚同样也是有着好涵养的人,所以也只是轻轻说道:“其实我也早就看腻了,恩,走吧!”
三人走出人群外,正准备要离开时,却见到附近的一处角落里,坐着两个衣衫褴褛之人,一个为老者,面部蜡黄,神情憔悴;另一人是一个少年,同样神情低落,正眼巴巴的看着这处武技表演的人群。
孙盛奚见他眼中有着渴望,猜想他一定是想看一看表演,无奈祖孙俩行乞街头,又怎能有银子挤到里面前排去捧个钱场?就算想在外围捧个人场,以他们这身邋遢打扮,旁人又岂容他一起观看?
年纪相仿,又同为爱武之人,孙盛奚不觉产生一股惺惺相惜之意,于是来到他们面前,“老伯,小兄弟,你们是不是很想看一看他们的武技表演?”
冷不丁有人搭讪,这祖孙二人也是微微一愣,奇怪的看着他,孙盛奚微微一笑,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袋碎银子,放到了那少年手里,“想看就去看吧,这很简单。”
这一袋碎银子对他来说只是零用钱而已,可是对他们祖孙二人来说,若是省着点花,至少能花好几年。
余子淇见他们还是有些发呆的神情,以为他不敢接受,便说道:“伯伯,这位孙公子平时就是位乐善好施之人,被他帮助的人不知有多少,您也不需回报,银子拿去用便是。”然后看了看那少年,又道:“您祖孙二人可以先去客栈饱餐一顿,再泡个澡,然后再置办一身好装束,等再回来看表演时,我看谁敢不让你们进去!”
那老者似乎也看出了孙盛奚他们的真情,不禁眼中感动得有些湿润,而那少年却嚷道:“我不要你们的银子,哼,谁要看他们的表演了!”
没想到这少年还如此的倔强,让孙盛奚也是大感差异,平时与张之亦一起行走在路上时,因为他曾是丐帮帮主,所以每遇到乞丐,他都会施善一些,久而久之,孙盛奚也习惯了这样的施舍,可是他曾遇到过的那些行乞之人,在接受钱财时都是把你当菩萨一样,连跪带拜、连呼带谢的,可眼前这少年却不为所动,不禁对孙盛奚的冲击很大,心中不禁想到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伤了他幼小的自尊心了,看来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随意的接受他人惠赠的,今后自己真应该检讨自己了。
于是温言道:“小兄弟,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要施舍的意思,因为我也是爱看武技表演之人,所以希望与你一同观看,也好有个同伴。”
那少年又道:“我就是不看他们的表演,他们演的一点也不精彩。”
孙盛奚不由挠了挠头,看来这小兄弟还挺倔强,心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在这里的缘故,所以他才表现得如此的难为情?
“那好吧,看不看就随你们吧,我有事先走了。”留下了那袋碎银子,准备离开。
这时,那老者忙叫住他,“多谢这位公子的馈赠,我们祖孙二人实不敢当,其实我们本身也是卖艺之人,与他们也算同行。”
孙盛奚、余子淇颇觉奇怪,于是详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祖孙二人是从南边赶往京城,由于盘缠用光,只好是每走到一个地方,便卖艺到一个地方,可谓是走一路卖一路,于今日上午来到定州,这里地方虽大,可是街边的商户却甚多,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还算不错的地方,可刚表演了不长时间还没等攒够银两,便被这三个壮汉给抢了位置,他们二人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与他们争执,只好在这个角落里静静等待他们表演完后离去,再重新卖艺。
听明白他们的讲述后,孙盛奚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少年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人群,并不是在看那三人的表演,而是在看着那些进入那三人盘子里的赏钱,若不是他们在捣乱,这些银两可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