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死有余辜,可是在他临死前楚凛还是要用他一用。
老鬼得了命,也不敢问那药草是何物,起码现在他还沒感觉到任何不适。既然有食物,他也不再啰嗦,奔到一边山壁上寻找沒有被雪打湿的树枝,折断带回來当木柴。
他虽然在捕猎上不怎么开窍,不过论起砍柴他倒是一把好手。
楚凛叹了口气,低头用自己的额试了试徐小忘的前额,不出所料,非常烫,可能已经超过四十度了。
摸到了旁边地上随意扔着的瓶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颗不剩。暴怒之下,楚凛把那个瓶子捏扁,扔出了窗外。
说实话,当时楚凛是真的想一个子弹爆了老鬼的头,然后把他的吃了药的血全部让儿子喝下去。
一个父亲的仇恨力量也是不容忽视的。或许原本他只想小惩大诫,可目睹儿子陷入生命危险的弱小模样,天底下哪有父亲会无动于衷。只怕是恨不得将敌人毁灭。
老鬼很快抱了一大堆柴过來,楚凛现在沒有任何治疗发烧和消炎的药物,刚刚上山也只发现了一颗能让人肌肉麻痹的药草,怕是量太少作用也不大。
于是眼下的治疗,竟然只能借助于雪块。
楚凛心里觉得委屈了儿子,不知道……她若是见到宝宝这副模样,会不会因为心疼和不信任,再次带着他不声不响跑路。
每次想到这种可能,楚凛便十分懊恼和担心。他又不忍将徐沐乔真的锁起來,可这家伙总是在他身边待不住。
难道真的是招惹敌人体质么。自从认识他楚凛以來,似乎徐沐乔就沒能过过几天安生日子,享受正常的生活。
一般的女孩儿都是在高中被父母宠爱,大学被男友宠爱,结婚被老公宠爱吧。可是在乔乔这里,只剩了生完孩子被孩子宠爱……
甚至现在连孩子都陷入了危险。高烧一直不退,对于儿童來说,真的是非常危险的。
“能不能生火了。”老鬼看着楚凛仍是抱着儿子,不厌其烦地给他擦雪,不由得弱声提问道,“说不定让他吃饱了有力气了,就痊愈了。”
楚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老鬼噤声。
把身上的火折子扔给老鬼,楚凛冷声吩咐,“烧火。找块大的树枝把狍子穿起來。”
“狍子洗过了。”老鬼惊叹于他的效率,又有些忐忑地问道,“和你一起去的人呢。死了。”
“嗯。”楚凛冷哼。
老鬼分不清这句嗯是说狍子已经清洗过,还是说他的同伴已经死了。抑或是二者都有。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生火烤狍子,吃饱了才能活下去。老鬼已经饿得有些晕了。
作为在这里生活了蛮久的人,老鬼也清楚鬼子姜的作用。他先是把鬼子姜挤出草汁,均匀涂抹在狍子的身体上,随后用一根平滑的头部尖利的木枝穿了狍子,架在火上烤起來。
这还要感谢楚凛路上把狍子剥皮清洗,整理了个干净。虽说狍子皮沒带回來有点可惜,他现在也不去计较那么多了。等哪天路好了通车了,他再过來一趟,捡了狍子皮去卖钱也不迟。
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肉香。徐小忘难受地在楚凛怀里哼唧起來,肚子发出阵阵叫声,小小的,显得人儿可怜极了。
才几天,掉肉就掉成这样子。楚凛一阵心疼,哄道,“乔乔这就來了,一会儿就给宝宝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