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中午,林小悠精心打扮一番后,准备出门奔赴与马赛柯约好一起共进午餐的地点——一家名字叫做卡萨布兰卡的西餐厅。
走到花香维也纳门口准备打车时,只见一名出租车司机打开车门,探出脑袋问道:“林小姐对吧?”
“对,你是?”林小悠不解地问。
“我是出租车公司的,马先生说你们这里不好打车,叫我特意来等你。”司机是一名中年男人,笑容很是憨厚。
她也向对方报以诚挚的笑意,竟然就这么心无城府地上了车,“是这样啊,那真是麻烦你了。”
上车以后,司机反而向她确定道:“春风路的卡萨布兰卡对吧?”
林小悠用力地回忆着,“是春风路吗……”迟疑了几秒钟后,回应说:“对!就是那里。”
“好嘞——”说着司机师傅一脚油门踩下,车子便有如离弦之箭,嗖地窜了出去。
马赛柯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褐色羊毛衫,椅背上搭着他穿在外面的很薄的浅色羽绒服。他倚靠椅背而坐,一见到林小悠进来,一双深邃的眼眸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久等了呀!”她巧笑嫣然地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等到不愿意帮我拉椅子?”
“绅士也要分对谁。”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这里的牛排非常棒,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吃牛排的,特意挑的这里。”
她从站在一旁的年轻秀气的服务生手中接过菜单,“是吗?那我可开始期待了。”
“马博士所言极是,我们店里的牛排,是全h市最出名的。”服务生自然要夸赞自家店里的食物,只是让林小悠万万想不到的是,马赛柯竟然和他还是熟人,不然人家怎么会直接称呼他为马博士呢。
席间林小悠想要喝红酒,牛排配红酒就像饺子配醋一样,马赛柯找不到理由拒绝,便只好让她稍稍喝上两杯。他自己自然是保持滴酒不沾的良好习惯。
这顿午餐两人吃的非常愉快,这家卡萨布兰卡的牛排亦的确好吃,林小悠这种在美国吃惯了各式各样牛排的人,也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临走的时候,林小悠在起身时突然脑袋一晕,忽悠一下就要往一侧倒去。马赛柯眼明手快,一下子接住了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搀扶她起来,深邃的眼睛定定地打量着她。
“不好意思,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又低血糖了。”林小悠用手揉着太阳穴,“没事的,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马赛柯细心地捕捉到了她说的那个“又”字——显然,这算是老毛病了。
“想不到你居然低血糖。”他松开手,小声说。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的,吃。”
“好,要注意身体才是。”
“马博士,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她没有急于离开这里,似乎是想借着刚刚吃午餐时的良好气氛,问出这个问题,“你对我是不是有感觉?”
他的身子骤然一颤,她紧追不舍地继续问:“告诉我,你对我是不是有感觉?”
马赛柯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像是一把无形的锁链,牢牢地锁住了她。林小悠在这里的目光中仿佛已经看到了问题的答案——但她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要听到他说,一定要。
但马赛柯没有应答,在他心里,这一刻无需什么阳光恰好什么夜幕低垂的蛊惑,就这样让澄清的目光穿过餐厅内的灯光,穿过空气,命中在她安静迷人的笑脸上。真的,只是这样,就非常美好。
像是顾城的那句诗一样——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