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稳稳的走下擂台,突然栽倒在地。( 800)
饮血狂刀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武魂,刀出鞘,必见血,敌不亡,我便亡。实际,他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能自己走下擂台,已是用了最大的意志力。
韩闯扶着他,两指搭在脉搏上,脉象素乱的让他心惊。
“怎么样?”赫连墨急问。
“性命无忧。”韩闯回答。
赫连墨放下心来,道:“我先送他回去。”
韩闯点点头。
一段插曲过后,比赛继续进行,上台的两人是西域连家的连公子,和内门排名第二的拳霸薛穆扬。
拳霸之所以叫拳霸,是因为在年少时,得异人传授了一门名唤疯罗汉的拳法,此种拳法正能配合他的武魂无上金身,施展时,浑身成古铜色,状若疯狂,霸气从生,别看薛穆扬是一白面公子,真正战斗起来,那疯狂的劲头绝不比林平差。
林平只是对别人狠,而他则是对别人和自己,都狠。
可即便这样,薛穆扬也奈何不了连公子,这让韩闯惊讶万分,同时也重新评估了连公子的实力。
连公子用剑,一支精铁铸成的剑,三尺长,两指宽,虽然锋利但绝称不上特别,可正是这样一柄普通的宝剑,却将薛穆扬的拳法完全压制。
“这剑法?”
陆伯寒冷冷的道,看想柳恒博。
青竹宗里,对剑法最为熟悉的,就是柳恒博,柳恒博用剑,剑法眼花缭乱,年轻时,有着落花神剑的称呼。
他的剑就像落花,纷繁、美丽,叫让看了,永远不会忘记。
而连公子的剑,则是另外一个极端:他的剑很慢,慢到所有人都能捕捉到出剑、落剑的痕迹;他的剑又很简单,仿佛只是在原地画着圈圈。
这种即慢又简单的剑,实于天下剑法大相径庭。
就见他东画一个圈圈,西画一个圈圈,大圈圈,小圈圈,圈圈中套着圈圈,任薛穆扬拳劲如潮,都被这些圈圈套住,根本无法伤到连公子分毫。
而连公子偶尔的反击,却能让他手忙脚乱。
柳恒博见到这一幕,轻捻长须,沉吟了片刻,说道:“不知陆长老是否听过太极这一门剑法。”
陆伯寒心下一惊,急道:“你说的是一百年前,东南域有着太极剑神的张一丰真人创下的剑法?”
柳恒博点头,道:“听问张真人年轻时,曾受西域连家大恩,故将草创的太极剑法留了一副本在连家,一共十八式,总称太极十八剑式;只是百年来,连家从未有人施展过这一剑法,所以渐渐被人遗忘了;没想到这连公子竟是天纵奇才,学会了太极十八剑式,看来薛穆扬此战要败了。”
旁边的岳重楼冷冷的一笑,道:“我看也未必,太极剑固然玄妙,但观连公子的年纪,能领悟到几分奥妙犹未可知,我看薛穆扬此刻攻势正盛,定能一举击破连公子的防御。”
攻守之势,相生相克,全看运用之妙。
场中局面正如岳重楼所说,连公子偶有攻招,能给薛穆扬造成一番麻烦,但总的来说,却处在守势之中;反而是薛穆扬,气势正盛,一手疯罗汉拳法,配上无上金身,疯狂的凿击着太极剑圈,光听激荡起来的声响,便知他每一拳的劲力何止千斤。
柳恒博摇摇头,不屑的道:“刚不可久,别看薛穆扬此刻打的漂亮,其实消耗在连公子之上,太极十八剑式最厉害的便是借对方之力以为己用,随势屈伸,任对手狂风骤雨,我只当清风拂面。太极十八剑式只是十八之数,实则剑式之繁,无始无终,变化无穷,想用蛮力破解,难上加难。”
他虽为点名,却已不看好薛穆扬了;猛冲猛打是薛穆扬的风格,却又正中太极十八剑式的下怀,算的上正好被克制。
陆伯寒听罢,也点头道:“没想到一次外门大比竟出现两名惊才绝艳的剑客,先是你的弟子韩闯有一手快到巅峰的快剑,接着是连公子意在剑先的太极剑,就算被打败的饮血狂刀和战兽,也是武魂中的佼佼者,一下有这么多天才出现,不知似乎福还是祸。”
“哎。”
柳恒博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运势一说最为玄妙,上一次云州出现如此多惊才绝艳年轻人,还是邪月宗兴起之时,可强极一时的邪月宗,最后却落的一个宗灭人亡的结局。
正思绪时,却听陆伯寒的声音突然传来:“你说韩闯的快剑遇上连公子的太极剑会怎么样?”
柳恒博没想到陆伯寒会问出这个问题,正如饮血狂刀和寒刃之间,一个是最强的进攻,一个是最强的防守;只是林平的实力远逊于项华,所以防守战胜了进攻。
而韩闯和连公子?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道:“不好说,两人若真遇上,结果不好猜测。”
陆伯寒又道:“那这两人遇上项华会如何?”项华是青竹宗致力培养的嫡系,在陆伯寒心中的分量自然要重许多,但有如此一问,却是已经不相信项华占据绝对优势了。
柳恒博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若我来选,依旧是项华的赢面大些,只是这三人,都不可以常理来推测,或许”
他抬眼看了一眼陆伯寒,见他面色不变,这才说道:“或许会有变数说不定。”
便在这时,只听得场边有人叫了声“好”,场中局面立变。
原本被压着打的连公子突然发力,画圈之余,剑从弧线而出,剑圈渐渐笼罩住薛穆扬,身后一道太极图案隐隐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