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黄公公去而复返。/
陆伯贤眉头紧皱,沉声道:“你这家伙,又回来干什么?”
黄公公躬身见礼道:“大王,有人求见。”
“谁?”
黄公公笑而不语。
陆伯贤微微点头示意,对身旁的徐妃道:“徐妃,天晚了,你先回去休息了。”显然是下了逐客令。
徐妃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都知道进退,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见礼之后,施施然离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出现在大殿里,黄公公已经退下,大殿里只剩下陆伯贤与这个男人两人。
“大王。”男人开口,声音很沉,也很浑厚。
陆伯贤皱了皱眉,道:“北山郡发生了什么?”
“是。”
陆伯贤坐在道台上,面沉如水。
他的身前几米处,那个男人不卑不亢的站着,延伸灼灼的盯着他,仿佛要窥视他内心的秘密。
“什么事情?”陆伯贤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仿佛所有情感都内敛了一般。
男人道:“北山妖兽开始提前发起攻击了。”
陆伯贤月白色的袍子因为愤怒而波动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颤抖发白,看的出来,他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但物极必反的定律仿佛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他竟然满满冷静下来,整个身子靠在龙座上。
“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情您不知道。”
“什么事?”
陆伯贤又皱起眉头。北山妖兽提前发起攻击的事情已经让他始料未及,但显然还有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不然以面前这个男人的性格,是不会如此说的。
到底是什么事?
陆伯贤沉着面孔,冷冷的盯着男人,目光好似利剑,仿佛将他洞穿。
男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微微一笑,便将这锐利目光带来的气势化解于无形,他好像从不知道什么是礼数,也从不在意帝王威严,依旧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
“穆家的郡兵出城了。”
啪!
一声脆响,陆伯贤重重的一掌拍在道台上,妖兽提前袭击的事情只是让他心中波动,穆家郡兵出城,则是他愤怒的来源,理由显而易见。
北山郡的郡兵无异于穆家的私兵,在野外与妖兽对战,是为不智,陆伯贤已经给这些出城的郡兵判了死刑,他不认为他们还能活着,或许有些残酷,但长官的错误命令,确实会让这些士兵命丧敌手。
这些陆伯贤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郡兵全军覆没后,北山郡的守卫问题,要知道皇室和穆家虽然颇有不睦,但在为何北山郡安定的层面上,两方之间的利益是一致的,穆家这次作为,直接导致北山郡守备的空虚,原本驻扎在北山郡外的云营,势必要进程协助防御。
如此一来,打击妖兽的势力毕竟大减,倒时候别说立功了,就算能保全完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陆伯贤不禁有些头疼,自己刚刚才决定的计谋,现在就出现了重大变数,又怎由的他不恼火。
但事到如今,恼火也没有办法,他目光抬起,经由道台,最后缓缓落在前方的男人身上。
锐利如刀。
“我要你带着朕的命令去一趟北山。”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甚至于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陆伯贤继续道:“我要你告诉穆家,立刻将郡兵回收北山郡,抵抗妖兽攻击,同时密令叶胜天,找准机会主动出击,击溃妖兽。”话一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补充道:“若郡兵来不及回收,就让叶胜天自行决断。”
陆伯贤虽然定好了计谋,但也不是罔顾大局之人,计谋能成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成,也要保住北山郡不失,至于周围的村落,只有随它了。
在大局面前,这些零散的村落是微不足道的。
陆伯贤已经下了命令,但男人却没有动,他就像毫不着急一样,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尊没有生息的雕塑。
陆伯贤皱眉道:“为什么还不下去?”
男人道:“不妥。”
陆伯贤道:“什么不妥?”
男人道:“您的做饭不妥。”
本来就因此事而郁愤难平的陆伯贤彻底爆发了出来,他指着男人大怒道:“你是什么意思?敢质疑我的决定吗?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男人没有辩驳,只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望着陆伯贤,视他的怒火中烧于无物。
陆伯贤冷笑。
他用力的将手上的奏章扔在道台上,双眼死死的盯着男人,牢牢抓住他的视线。有那么几分钟,两人相互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太清殿里压抑的就像积郁着无穷雷霆的云。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伯贤深吸一口气,稍稍平静下来。
“朕有什么做的不妥,说来听听。”
他本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能说出这种服软的话,已是难得,可男人的目光依旧玩味,仿佛毫不在乎一般。
男人道:“我个人认为,穆家这次做的不错。”
“不错?”陆伯贤冷笑道:“去城和妖兽野战是不错的选择?你知道妖兽中有多少妖王吗?你知道一只妖王在野战中能对郡兵造成多少伤害吗?”
陆伯贤的怒火就像积郁着无数的雷霆,在一瞬间放出:“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在这里和我说做的不错,穆家想着救那些村落干什么?没了北山郡,村落一样不保。”
男人冷笑,望向陆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