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闯摇头道:“我可不这样认为。”他左右看了一眼,三名黑衣人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和犹豫,只需要岳先生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东西伤不了我。”
岳先生冷笑道:“你大概不清楚这种手/弩的威力。”说话间,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手/弩,放在掌心摩挲,那模样,就像抚摸着自己最亲密的爱人。
“这是三十年前苍澜国御林军的制式装备,别看它小巧玲珑,却是天下间最厉害的杀人利器。”岳先生停了停,认真的凝望着韩闯,“我知道你很厉害,或许你觉得内家真气能够挡住这种弩箭,那你就错了。”
他叹息着道:“每一把弩机的弓弦都是用妖兽兽筋制作而成,每一支弩箭的箭头都是由秘银打造,专破内家真气,再加上如此近的距离,和他们三人的技巧,你根本就不可能躲闪。”
“另外告诉你,箭头被我淬了毒,或许不会要你的性命,但却足以让你实力大减。”
岳先生死死的望着韩闯,牢牢抓住他的视线,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夜风冷,有月,月无血,人却有血。
人流了太多的血会死,人死了月依旧是月,不会有任何改变。
韩闯凝望着岳先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恐惧的表情,甚至连慌张也没有半点。
岳先生忽然感觉道烦躁,冷冷的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考虑清楚。”他的手高高举起,三名弩手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岳晓玉心怀愧疚的望着韩闯,却见韩闯脸上非但没有紧张之色,反而笑了。
笑的讥讽而冷酷。
她心中立刻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你们可以试试。”韩闯说,语气温和的就像夏季原野里的一阵风,但听在岳晓玉的耳朵里,却比最冷的寒风还要刺骨。
“放箭!”
岳先生高举的右手重重放下,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三名弩手没有任何犹豫的扣动了扳机,三声尖锐的破空之声想起的同时,弩箭已经射到韩闯胸前。
就在这时候,韩闯背后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时光中仿佛漂浮着一只只泡泡,一切都仿佛暂停。
“我说过,没有用的。”
弩箭消失,就像它从来都不曾出现。
“你”岳先生一脸惊恐的望着韩闯,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韩闯微微一笑,身影一闪,三名弩手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好了,我们可以谈谈了。”韩闯走道岳先生面前,用一种玩味的目光凝望着他。
岳先生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冷冷的道:“你赢了。”
韩闯笑道:“又不是彼此争斗,本没有输赢。”
“但我不会放弃。”岳先生冷冷的说,除非你能证明顾儒之的清白或者杀死我,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韩闯笑了,笑的讥讽而冷酷。
“你不怕我杀了你?”
“当然怕。”岳先生说,“但你不会,不是吗?”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别忘了我是杀手,杀人我才是职业的。你身上没有半点杀气。”
韩闯摇摇头,拉开两人的距离,说道:“你也没输。”语声稍顿,又道:“不过我希望你能停止对顾老爹的暗杀。”
“除非你能证明他的清白。”岳先生摆了摆手。
韩闯怒极反笑道:“三十年前的事情,你要我怎么证明?”
岳先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韩闯身边,凝望着他的眼睛。许久过后,才开口说道:“有一个办法能证明他的清白。”
“什么办法?”
“开棺验尸。”
韩闯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
“你疯了,”他说道。
“我没疯了。”岳先生冷笑。
韩闯道:“没疯你让我开棺验尸?好好,就算这是一办法,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岳晓玉上前解释道:“你以为我们不想去吗?”停了停,又道:“爷爷的墓地就在云营后的东山,日夜有甲士守卫,我和父亲的身份……”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们进不去。”韩闯似笑非笑,这邪异的表情令人岳晓玉的脸红了红,轻声“嗯”了一声,便不敢说话。
岳先生皱了皱眉,说道:“父亲的墓地守卫森严,我们的确进不去,所以一直未能证实他的死因。”
“所以你想理由我?”韩闯冷笑道。
“谈不上利用。”岳先生笑道,“你也想证明顾儒之的清白不是吗?”
“笑话,他的清白与我何干?”韩闯道,“你们能在我的保护下杀掉他吗?”
岳先生大笑起来,说道:“我们或许不能,但别人一定可以。”
“谁?”
“苍王。”岳先生道,“苍王不希望顾儒之破坏他的计划,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除掉他,到时候我和前来的杀手配合,就算是你,也未必能保住他。”
“你不怕我杀你吗?”韩闯心中冒出一股杀意。
岳先生笑了,道:“杀了我有何用,还有其他人。不如好好想象我的建议,我父亲的墓地就在东山,由大将军府的甲士和两名长老日夜看守……”
韩闯挥手打断了岳先生的话:“好了,不用说了,我答应你,就在今晚去探探大将军的墓地。